执念(2)

这天下了班，我照例去镇上接小允回家。吃过晚饭后，小允说有些头晕，我就让她早点休息，我来收拾碗筷。刚打开水龙头，就听到她大叫了一声，吓得我手上的瓷碗应声摔碎。我赶忙跑过去，看到小允离床八丈远，脸色煞白，指着被窝说“有蛇、有蛇”！
被窝里果然盘亘着一条大蟒蛇，足有碗口那么粗，吐着红色的信子，很是吓人。我壮起胆子，抄起拖把准备打死他。我慢慢地向它靠近，大蟒蛇好像知道我起了杀心，高高地昂起头，前后游走了一会后卷曲起身子，准备随时发起攻击。我还没挨到床沿，大蟒蛇突然张着满是尖牙的嘴，像弹簧一样向我射来！
情急之下，我飞快地朝它挥动着拖把杆。“呯”的一声狠狠击中了蟒蛇的脑袋，它重重地摔倒在水泥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子。这时我才发现，它的蛇腹高高隆起，原来是一条快要产崽的母蛇。
受了伤的蛇报复心重，我狠狠心准备打死它。小允走过来拉着我说，“阿彬，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它怀孕了放了它吧。”正当我犹豫之际，受伤的母蛇突然急速游到了我的脚下。害怕之下我拿拖把不停地砸它的脑袋，一时间血肉模糊，小允吓得捂着脸不敢看。不多时，母蛇就死透了。
我用拖把杆挑起蛇，准备把它扔出去。突然想起了我的好兄弟王胜利最近得了角膜炎，蛇胆正好能治他的眼疾。我忍着恶心把大蟒蛇放在了案板上，一刀剁掉蛇头，从肚子里掏出了它的蛇胆，洗净后泡在了二锅头里。小允看着这一幕，扶着墙干呕起来，“阿彬，你太残忍了，这也是一条生命啊！为什么不能放过它？”
我不以为意，“我也不是故意打死它的，这蛇胆有清肝明目的功效，野生的蛇效果更是好，我给王胜利送去，也算让它死得其所了。”小允生气地别过脸，不再和我说话。
自此，怪事开始接连发生。屋子里经常出现大大小小的蛇，或是褪下的蛇皮。我不得不去镇上买了好几坛子雄黄酒，在屋里屋外撒上，情况才有所好转。小允说我们肯定是得罪了蛇仙，遭到了蛇仙的报复。我心里也有些怕，但总觉得是女人过于迷信。
一天凌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口有动静。我摸了下旁边的床，发现小允不在。我警觉起来，打开床边的小灯，看到小允穿着睡衣开门就往外走。我喊了她好几声，她似乎都听不见，走的很快。我赶紧胡乱穿了几件衣服就往外边追，天有点蒙蒙亮了，我一直追到了屋后的山脚下，看到小允昏倒在路边，手指还插在泥土里。我赶紧拍打她的脸呼唤她，她缓缓醒了过来。
“阿彬，有鬼、有鬼，母蛇来报仇了！”小允一醒来，失控地哭着。原来，小允睡在床上时感到有人在摇她。她醒过来看到一个漂亮的孕妇，扎着粗粗的长辫子，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裙子，邀请她一起去山下采蘑菇。鬼使神差的，她被女人迷住了，乖乖地跟着她就走。到了山脚下，果然看到了很多白白的大蘑菇，她兴奋地开始采蘑菇，一边问女人叫什么名字。女人哭着对她说，“你们杀了我，还杀了我未出生的孩子，你们好狠的心啊！”小允心中一惊，看见女人瞬间变成了一条血肉模糊的蛇，吓得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