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玉兰花的第311次调教(3)

我拍拍胸脯，长吸一口气。
“没什么奇怪才有鬼嘞！为什么我看不到他们啊！为什么我眼里有幻觉啊！难道，我撞鬼了！或者，我才是鬼！不要啊！！！！为什么我这么年轻就死了啊！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我是不是要被一辈子困在这里啊！不对，我已经死了啊！哇啊！”
我还没来得及哭，就听见门外“啪嗒”一声巨响，使我止住了。那听起来很像自己做肉圆把肉馅砸到锅里的声音，再看大门缝里，一大滩血渗进来。
我轻轻推开门，刚才硕大的太阳已经发不出一点光芒，枝条繁茂的植物们张牙舞爪朝我涌过来，我借着月光，看见了门外的东西。
那是两滩肉泥，勉强可以看出人的形状。
“跳，跳楼啦！！！！！！！！”
四周的教室都开着灯，但是没有人回应。
我只好捂住想吐的嘴，走上去，看看有没有救助的可能。
巧的是，扒开脸上的头皮和头发，仔细看看，这两个人我都认识。
一个人脸上痘痘很多，正是那个刚刚见过的男孩，夏一生。
另一个人，我更是天天在镜子里面看见。
那是我的脸。
“不会吧，我，我真的死了？”
我眼前一黑。
一个穿着蓝色短袖蓝色短裙，留着披肩长发的女孩走进了铜陵九中的校园。
她叫小雯，或者说，就是我。
她的过去没什么值得说的。
她今年十五岁，自己一个人来看未来的学校，因为她对父母不是很感冒。
她不久前刚刚分了手，虽说是不久前，却完全不记得是为什么分的了，但那又不是什么好人，分了就分了吧，无所谓的。
不远处，一个男生蹲在高高的广玉兰下，好像在用手指拨弄什么，阳光从广玉兰的叶子里面射出来，晃得她看不清。她好奇地凑上去，
“喂，你在干嘛，不会这么大了，还撒尿和泥玩吧！”
“你！嘴真毒。不说这个。”他拨开一片广玉兰的白色花瓣，问我，“你看到这只麻雀了吗？”
“嗯，它死了，血都在往外冒，虽然很让人不适，但，怎么了？”
“起码让它入土为安吧。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世界上每一个生灵都值得被如此对待，生前再有什么罪孽，死后也应该获得安息。你看这白花瓣一片片飘下来，就好像这广玉兰给它撒纸钱一样。至少这样，它死的也算风光体面。”
“真不像你这个年纪的人说的话呢。不过我才不要死呢，尤其像这样，‘噗，啪叽’，多可爱的生物啊，就变成这副恶心的样子，我要是哪天跳楼了，变成这个样子，答应我，你要帮我埋起来，可不许让别人看见哦！”我拽着蓝裙子一角，笑着看他。
“说什么丧气话，日子还长着呢，而且，我才不要你死呢，我要你好好活着，不许你哪一天就突然像这麻雀一样，跳楼啊什么的！你这么漂亮，怎么可以死的这么悄无声息……”
男生突然皱起了眉毛，看着我的脸。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当他说起“跳楼”这两个字的时候，一段画面从我脑海里面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