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抓妖记(3)

‘燕兄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想问一下那个叫小紫的女孩是否特别漂亮。昨天晚上，你喝醉了都在喊她的名字。’’宁采臣一边倚窗裱画，一边笑嘻嘻的回答我。
‘。。。’’我是来救宁采臣的，却不想自身难保。看来这一局棋，我已输了大半。
又过了几天，我又见到了小紫，她似乎有些疲惫。
“你是不是想问我，黑山的封印越来越松动了”
我点了点头。
‘其实八百里黑山有着自己的灵魂，妖怪们即是它的子民，也是它的食物。每当结界将要幻灭，黑山之灵便会转生，再吞噬山里的妖族，竖起一道新的屏障。对人类来说，这是新的和平。而对妖族来说，这是新的牢笼。’’
而小倩，就是新的黑山之灵。”
我口干舌燥，没想到束缚住万千妖族的正是养育它们的黑山。而这，对它们真是一种残酷的玩笑。吞噬万千妖族，那种痛苦，那种怨念。
我有些明白了小紫对小倩和宁采臣并不干扰的原因。也许再过几日，小倩便会醒来，再吞噬万千妖魔，再成为新的黑山妖王。成就了自己，也束缚了自己。
‘她们终究是要分离的，这片刻的美好又有什么意思呢。你看，他们连在人前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我有些心虚，不知道是在说给小紫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燕赤霞，你听过一句话吗？开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长。她是我妹妹，我只喜欢她快乐。”小紫笑了笑，那一笑冰雪消融。
“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带着宁采臣走吧。我带着小倩回山，我是她姐姐，要陪她最后一程。”她决绝离开，我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可能，她只是想给妹妹留下一段甜美得记忆，而我只是过客。
或许这就是命运开的玩笑。这个赌局，也没有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
6，
四月四日，清明。小紫说的一切都实现了。
黑山上空愁云万里，重重妖气激打在结界上，绽放出各色花火。原本是无色的结界也涟漪现形，从柳树上望向黑山，巨蛇蜿蜒，足可吞象，蝙蝠无边无垠。人们这才发现自己离妖怪们这么近，这么凶险。
村里的人吓得半死，再也顾不了许多了，一个个落荒而逃。
我打晕了宁采臣，心中空空落落，最后一刻才策马而跑。黑山上空，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逃亡的路上，一道白色身影落在我马前。
小倩？”我吃了一惊，此时她不应该在黑山吗？“我们都错了，燕赤霞。那个被选中的人不是我。。”小倩话音落地，我的心头如受重击。
我还没有和小紫道别呢。
再回到黑山脚下，我终于又看到了她。她立在茫茫群山之上，如威如渊。万千妖类湮灭化作了纯正妖气，又涌入她的身体。
她清冷面孔，已经写满了惨痛与煎熬，一道道紫黑色裂纹在她脸上出现。
“小紫。”利剑在手，我避开一道又一道的妖气，朝她掠去。
燕赤霞，你快回来。”似乎有人在我身后大喊，可是我已经听不清了。
“你会忘了我吗？燕赤霞。”小紫想笑，可疼痛已经使她的嘴角没有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