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离支 ·（三）丨周棋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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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很久之后，你还能回想起那天满苑红梅下，他有些微红的脸，宝蓝色眼眸中的潋滟水光，还有至深至浓的温柔。
你很想时光能够定格在彼时的那一刻，定格在最后的这些朦胧的缱绻中。
这样的感情，这样的气氛，是诱人动摇的蜜糖。
就像他藏在温柔眼眸下的热烈一样，就像他笑容里的炽热一样。
你似乎明白了。
他，大抵是真切地喜欢着你的。
之后的日子里，每每想到这点，你就很是开心，又很是羞涩。
但是，你无法刻意遗忘，皇兄和皇祖母那些或是严厉或是轻柔的话，那些自幼就随教育而刻入你骨血的话。
身份的鸿沟。
除夕夜，未央正殿里热热闹闹，你的桌子被安排在太皇太后身侧，这是在在昭告天下，你是皇朝最尊贵的、独一无二的帝姬。
面前的小桌上都是你精心挑选设计过的菜肴，单单冷膳就白了一小桌子。一旁的酒，是西域周国进贡来的葡萄蜜酒，周棋洛说过，这种酒是纯果实酿造，度数不高，甜蜜可口。
你抬眼，装作不经意地望了望，看到那一抹明亮的金色，才放下心来。
“今日，皇帝开的可不是家宴。”一旁的太皇太后突然拍了拍你的手，“几位朝廷重臣的孩子们可都来了，皇帝为了你，用心颇深啊。”
太皇太后说的这样直白，你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皇祖母……孙女想找的男儿，必是能和孙女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人才行。”你说。
“那也要认识了之后再说。”太皇太后冷哼了一声，“质子是卑贱的身份，是他国送来为人质而保一时平安的弃子，是他母国都不要的弃子！你堂堂一国帝姬，全天下都知道你尊贵的身份，都知道你是全皇朝的贵女骄子，偏你！非要把自己和那卑贱之人放在一起！你自己说，这是不是让我皇朝蒙羞！我皇朝百年威名，不能毁！”
太皇太后咬牙切齿地说，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极有震慑力。
你心头一惊，也明白了这几年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心思其实早就被人看穿，你也突然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装傻，怕也早就让人看透了。
斗不过。你突然觉得很是无力。
“是……”你说，“皇祖母……这就是代价吗……不能喜欢自己心仪的人，不能随心地享受一切，不能拥有自由……吗？”
太皇太后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丝竹声中却异常清晰，“是，你现在能明白，就很好了。”她转过头来，有些浑浊的眼睛却亮得惊人，“所以，哀家和皇帝费尽心思，都是为了保你有无忧无虑一辈子，让你能在进入另一个囚笼前，尽情地享受人生。”
你低下头，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哀家知道你和洛世子有一同长大的情分在，哀家也知道这样的情分也是难以割舍的。”太皇太后温热的手握住了你冰凉的手，“哀家年轻时，也曾因为这样一份感情而痛苦难过，但是，哀家从未后悔过作出那样的选择，也从未后悔过，一步步地走到今天。我们身为女子，和他们男子不一样，永远都不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