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路(2)

“我说，对于嫩手而言，你的心理素质，可以的。”他话锋一转，道：“不过小姐，你的手法可不算高明！”
“你在说什么？”
女孩略低下头瞄了一眼，好像才注意到落在肩膀上的男人的手。
“放手！”
她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而且将目光转向男子，毫不闪躲。
“有点意思。”他心想。
“小点声，做错事的可不是我……你不会是想在大庭广众下出丑吧！”
“你要干嘛？你是谁？”女孩的音量变回正常。
“你此时最该问我的，应该是‘你是什么人’才对吧。”
女孩轻哼了一声，道：“那你是什么人？是顾客？还是这里的员工？是员工的话，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你当然没可能见过我。再说，比起你问的这种身份，你最在乎的，不是‘便衣’那样的身份么？”
“哦？这么说，你是警察？”
男人好像毫不在意女孩满不在乎的态度，他凭借过往的经历，认定面前这年轻的少女不会比以往那些偷东西的妇女更难对付，毕竟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小孩。她又很可能从来没有被警察抓到过，不知道因这种事而被送入警局的代价。 他猜测此时的她的内心一定慌乱不堪，只是强装镇静。
想到这，他微微一笑。佯装关心道，
“小姐，安啦，我不是你害怕的那种人。”
“那你到底是哪种人？”
“别那么紧张，小姐。放松点，你会知道我是什么人的。”
听到对方终于老实地询问起自己的身份，他有些得意，高高的颧骨上仅有的一点红润瞬间扩大，坚硬稀疏的胡茬也仿佛随嘴角的上扬跃动起来。
“跟着我，别太近。别想跑掉，你要是偷偷溜走，我就到柜台那边举报。我保证，你在排队付款结束前，就会被这里的保安抓住！”
说罢，男子把手从女孩的肩膀上挪开。他漫无目地环顾四周，不带一丝鬼祟。然后便钻进一片相对密集的顾客群，不消片刻，从一位老者的兜里掏出一部手机。女孩当真没有走开，她目睹了他实施偷窃的全过程，而且极其认真。但人流中的这个男子，选择作为出手时机的那一瞬间，她依然没能捕捉到。男子手段之高明，令女孩确有几分惊讶。
男子用余光确认了女孩一直在看，较之前更为得意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刚一出现便又消失。他再次钻入人群，炫技一样，在老人全然无觉的情况下，将那部手机稳稳放回失主的上衣口袋。
“这回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么？”男子走回到女孩身前。
“再明显不过。”
“嘿嘿，你还穿开裆裤的时候，老子就已经指着这手艺吃饭了。不过这行越来越难干，就因为有你这种人。”
“我怎么碍着你了？”
“呸”，男子啐了一口，道：“算上这家，一年之内，本市的几家大超市已经补装了好几波摄像头。就因为你们这些小娘们，要不就是大妈，总搞小偷小摸。老子连现金和手机都不要，搞不懂几个破奶罩子，能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