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解压，了解一下？(4)

“不说这个了，”季重晖，用力咬下一口脆皮，“段桓，你们上次那个案件究竟是怎么推断出是他杀的，毕竟一开始可是多方面都确定这是自杀哦？”
“你在试图窥探刑事机密？”
“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
段桓的嘴角抿成一条线，又像叹息一样:“不过这不算什么机密，除了当事人信息我不能告诉你之外，其他的…我想你还是拥有这个好奇的权利的。”
他在心里犯嘀咕，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小孩是可信的呢，明明他如此可疑。
季重晖坐正了，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连带着眼睛都亮晶晶的。
段桓无奈，权当义务讲座了。
“这是个高坠案件，没错吧？”段桓不知从哪捡来了根小树枝，在地上比划起来，“高坠案件，最关键的就是先要判断死者究竟是生前坠楼还是死后坠楼。如果我们判断错了，那很可能整个案件调查的走向就会错误，我们也就辜负了人民的期望。”讲到这里，段警官看上去神色郑重而严肃。
“生前坠楼，有可能是自杀，也有可能是意外。自杀通常会伴有遗书，至于意外，则必须要找到死者在高处活动的证据，”他顿了顿，“比如高空作业者，或者仅仅是为了搬走空调外机上放的花盆……但是我们也不排除谋杀的可能。”
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捡来小石块，手腕抬高，然后松开。季重晖看着石块从他手里掉落，摔在地面上，又弹起极小的高度，最后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不动了。
“而死后坠楼，则一定是他杀，这也是谋杀案中除碎尸之外最令人发指的一种尸体处理手法……”
段桓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猛然看向季重晖，眉毛紧皱，神色紧绷:
“案件的最终判决是什么？”
“李警官，这绝不可能是自杀！”
“小段……”
“您不能仅仅根据高坠测距2.3m和伤口生活反应就断定这是自杀，那的确是前辈们的经验之谈，但不是绝对的！”
“小段，我们谈过这个问题。死者没有仇家，也不与人有过恩怨，他只是一个小公司的职员，他甚至没有成家，如果是他杀，凶手随机作案的可能性太小了。通常而言伤口生活反应是最精确的，我们也检查过他的骨折分散，关节处有抵抗着力骨折，头部直接着地，头骨瞬间碎裂。”李德取转过身，十分不耐地对段桓说道，“我知道你说遮阳棚撞击是有可能的，没错，那是有，但是你有证据吗？如果你再继续纠缠，并且拿不出任何证据，我会让你停职冷静一下的。”
段桓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吐出一句：“……我知道了。”
李德取盯住他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不，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听从命令，段警官。”
段桓没再说话，李德取放开他，端上自己的咖啡杯离开了。
“回去休息吧，段警官，你还在休假。”
段桓应了声，眼中闪着沉思的光。他的手指缓缓攀上了肩肘处的警徽。
眼前滑过的画面，是一只按在誓词上的手。
段桓在回家路上又碰到了季重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