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9)

加上我的暗杀组织，即使把精锐的人士给挑出来，我现在所拥有的人手也比村庄国王集合去讨伐巨龙的那一千士兵要多。
听闻在我回来村庄后他们已经出发了两天，加上我磨磨蹭蹭以及小小训练了几天，现在已经是第五天时间。
也不知他们成为了恶龙的午餐没有。
我这人向来讲究效率，让他们前行也是为了引路标，血的颜色，应该很显眼吧。
所以在第五天清晨，我集合了所有的人手，开始上山。
以前一百多年前吧，曾经爆发过一场规模宏大的战争，人类善战，所以屠杀同类时格外残忍。而事情平息殆尽后，人们开始重新组建家园，修整房子，同时也把除了那座山外几乎其他山都寸草不生的环境污染怪罪在那条巨龙上。
“就是因为它喷的火吧。”
“可不是嘛，你看它爪子多锐利，估计也杀了不少人。”
“我就说嘛，那场战争哪有逝去那么多百姓。”
这样的话传开了，人们变得更讨厌巨龙，甚至开始有人说，组建一个讨伐巨龙的活动吧。原本在乱世里互相争斗的人类们一致同意，开始同仇敌忾，共同建造武器，昔日里的敌人也可以暂且放下刀子，握手言和谈笑风生。
而我现在也是讨伐巨龙众人之一。
可我知道，讨伐胜利的结果绝不是结束。
我还是那条试图想送礼物给人类的巨龙。
最近的山林有点不太平，从一百年前勇士上山来向我索取签名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带着名为“刀枪”的武器上山了，还有硝烟的气味，很浓厚，在我鼻尖痒得让我有些想咳嗽。
以前迷路的孩童，还有一些想为自家耕农误被斧子利刃割伤的丈夫采摘草药的妇女们误闯山林深处时，我都一一为他们用爪子在地上画了路标，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回不去了。
后来在山林迷路的人也越来越少，所以现在，这幅景象、这一堆人陆陆续续拿着很危险的工具上山是怎么回事？
先是一千人左右，全是男丁，而不是柔弱的孩童或妇女，他们向我走来，脸上尽是寻找良久的疲倦以及看到我时眼底深切的厌恶，当然还有恐惧。
我对这副表情感到不解，是我又做错什么事了么？如若不是，为何他们要露出向我投掷石块时的眼神。
可我已经在深山洞窟里待了近百年，自问没有再去干扰人类的想法，也没有再去偷取宝藏的欲望。
啊，他们向我开炮了——
我还是那位试图前往龙的洞窟巢穴刺杀龙的暗杀者小女孩。
可是龙毕竟是庞大的生物，我也只能站在它脚下仰望，从未想过可以与这种生物对话、分享、甚至共存。而与其为敌又显得仓促，似乎我不应该这样做。
咦，可我为什么会记得我曾站在它的脚下仰望？
应当是幻想吧，毕竟对于只存在于远古神话传说里的神异生物，突然出现在现实中且被证明，无论谁都会臆想那幅画面。
踩着的草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精锐部队的所有士兵都整装待发，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表情。我也整理好我飘远去的思绪，用着手上的指南针开始寻找路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