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7)

我们。比国王一千兵权还多的三千兵，被包围了。
我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突然有点想笑。
就好像看到一半的故事突然看到转折点，内心意外又激动。
看来要变天了。
……
真好啊，这自欺欺人的世界终于要有所改变了。
我依旧是那块刻着常春藤图腾，且头一次被用来换了两千兵权和兵器的皇族令牌。
一直默默无闻，如今时来运转，想不到我也有发挥极大权限的一天。
就在我差点想欢呼时，我感受到手握住我的人的激动，和我兴奋单纯的心情不同，他的激动宛若看着火焰燃烧、像是在酝酿某种巨大的事。
我轻易读取了他的心情，像是看一幅幅画一样看到他过去因为太子废除而愤慨生气的脸，也看到他孤高立于群众之上一人之下寂寞的影子。
小女孩在他跟前站立，眼眸里的寂静仿佛可以包涵宇宙万物，她笑着看着他缓慢一点点地低头，再一寸寸地抬起，天真无邪地说了句谢谢。谢谢他的许可。
他答应后不再说话，做了个请离开的动作后便回房休息，也丝毫不担心被外面的士兵进来袭击。小女孩咂咂嘴，有点觉得无趣，也好像有点觉得讨不到下一顿美食，离开了皇宫。
于是我便再次跟着小女孩踏上讨伐巨龙的缤纷旅程。
……开玩笑的。
是一段影响国家未来的旅程才对。
我跟着小女孩走了良久，走回了村庄，村里的士兵已经出发两天了，可这完全没关系。山比较高，路途遥远，洞窟也隐蔽，他们需要花费一段时间才足以走到巨龙的巢穴。
其实跟着流浪汉在村庄里流浪的那段时间，我有听闻关于巨龙的传说，那就像一个童话故事一样显得不真实，如果不是真的有勇士上前过讨伐，可能周围的人一直只会把这当作小孩的睡前故事来讲述。
可惜，当第一个勇士去相信的时候，周围的人也因为他凯旋归来展示证明真的有恶龙的证物而沸腾了。
所以说，他交给国王的证物是什么来着？
很多人都传闻，说它勇敢且狡黠，作恶多端且暴躁，大家都把它当作犹如噩梦的现实，但似乎没有一处听闻他行凶的事迹，也不知晓所谓的作恶究竟指什么，甚至它在那座山头巢穴定居已经一百余年，此时应当只想安稳。
可是没有人会这样提出的。
当我跟随流浪汉到处走动，看到士兵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到他们把兵器擦得铮亮，看着为了讨伐那天苦苦排练的勇士们回到家擦着汗水跟自己的子女说，爸爸到那天会好好表现给你看，成为你眼中的英雄的。每当这些时候，我都感受到流浪汉内心的矛盾。
表现什么？
屠龙的就一定是英雄值得被所有人欢呼赞颂吗？
之后呢，一切会归于太平么？
但他一言不发，缓缓走到夕阳下的一户人家门口对面的石头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缓缓下沉的大火球叹了口气。
似乎在自言自语、也似乎是在低头对我说。
“这世间，终究不安稳啊。”
大家都一副青筋暴起的表情，一旦郑出骰子便成了嗜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