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寂寞人心(4)

入伍那天，他要他等他。
他等来了。
李赫宰走的很快，像是这飞逝而过的两年都匆匆在他脚下流过。
李东海想起自己在警/察厅度过的这些个没有他的日日夜夜，那些漫溢出心口却不可言的爱意，那些相见的日子像是他的续命药，支撑着他，赴李赫宰那句“等我”的约。
他拉低帽檐，抬手搂住李赫宰变挺阔的肩头，任人箍住他的后背与腰。
一如送他入伍那天的拥抱，他不想放开。
扩音器里传出哥哥的声音，他不舍地松开手，低着头站在李赫宰旁边。李赫宰哽咽的时候，他几乎要忍不住跟着哭出来。
镜头前面他不能放任自己，只好一忍再忍，直到镜头撤走，他才深深叹出一口气。有行程的哥哥们都走了，李赫宰送他回车上，说让经纪人先送他回去，自己再回家。
经纪人还没来，两个人说完这些，空气忽的有些尴尬暧昧起来。
李赫宰知道，这次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分别了。
他轻笑一声，“我去接你退伍？”
李东海漫不经心地回，“嗯？”言外之意似乎在说，不都要去吗，有什么好说的。
李赫宰同样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我自己去。”
李东海瞬间仰起头，“嗯？？？”
李赫宰笑出声，经纪人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看着莫名其妙笑着的李赫宰，还有在旁边满脸笑意却锤着他手臂逼他再说一遍的李东海，以为是这个刚退伍的和那个快退伍的一起乐疯了。
李东海一直到回到警/察厅还没回味过来李赫宰那话中的意思，他自认对这种话中话没什么解读的才能，兴许那人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别人都没时间，只有他这个刚退伍的有空去接他。李东海琢磨了好久，只觉得一下午飞一般地过去了。
他本人退伍的心情比那日接李赫宰时轻松了许多，回到车上也是兴冲冲地打开直播，还要李赫宰和粉丝说上几句。李赫宰看他一眼，李东海着了电一般觉得他这一眼似乎有什么深意，还没等他再想一遍，李赫宰已经开了口，
“大家都听到了吗？”
“我以后就是东海的固定同行人了。”
他差点把手机扔出窗外。
这次一定不是话中话，李东海笃定地想。车开进两人小区的停车场，进电梯的时候李赫宰却只按了自己家的那一层。李东海有些恍恍惚惚，固定同行人五个字像紧箍咒似的盘旋在脑袋里，直到他被人抵在玄关门上，他才怔怔地回过神。
李赫宰眼睫颤着，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只是盯着他，一句也说不出。李东海也吓傻了似的，只等着他开口。
半晌，李赫宰打了千万遍的腹稿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声线颤抖着启唇，
“东海。”
“对不起。”
“让你等了这么久。”
李东海眼眶又不争气地泛上热气，他低下头，做着徒劳的掩饰行动，
“你让我等，两年我等了。”
听了这话，余光里的李赫宰颤了一下，接着伸手把他箍进怀里，声音挂上沙哑，
“对不起，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