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寂寞人心(2)

“你觉得呢？”
话到这应该是被聊死了，李东海小口喝着水，只希望哪个哥哥弟弟赶紧来救个场子。
“我很不放心你，东海。”
这话像道裹着雷的闪电，将李东海武装了一夜的心防轰散在五脏六腑中。他费力喝下一口冰凉的水，水流顺着食道将身体走了个遍，堪堪给他降了降温。
他放下杯子，故作镇定，
“有什么不放心的，警/察厅比你们那边轻松一些。”
一瞬的寂静在此时都很致命，不过幸好李赫宰又接了下去，他话刚说完，李东海险些要去捂他的嘴，让他答应自己今天不再开口才能放开。
李赫宰说，“对不起。”
李东海心乱了，对不起什么？他都明白了？不明白才奇怪吧？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爱你我是心甘情愿……
李赫宰不知他脑子里此时的乱潮，接着说，
“没能跟你一起考上警/察厅。”
李东海忽的卸了力气。
哦，原来是对不起这个。
先是安心，紧接着是无边的酸楚。
身边的人无声地深呼吸了一口，李东海毫无察觉，只听着这人又开口喊了他的名字，他反射性地转头看过去，对上李赫宰有些不似平常时的眸子。
“东海，两年很长，我不能时常和你见面，但我休假出来的时候会来找你，我和你约好。”
李赫宰顿了顿，目光闪烁，
“还有……”
门吱呀一声响了，门外热闹地声音传进来，两个人顿时一同站起来，脸色麻木地跟进门的人们打招呼，握手，拥抱。
仿佛他们也刚到，仿佛刚刚什么也没说。
李东海搂着金希澈的腰，默默地跟人换了位置，与李赫宰相隔一个人，好让这场临别聚餐来的普通一些。
他心不在焉地扒拉着自己面前的饭，哥哥们三两句地都在跟李赫宰说着军队的情况，叮嘱他一些大事小事，李赫宰也一一应着。他看不见的地方，朴正洙用胳膊肘戳戳李赫宰，冲人挑了挑眉，眼睛朝李东海的方向瞟了瞟。
李赫宰嚼着嘴里的肉，隔着一个金希澈无论如何也瞥不见李东海的模样，只觉得口中味同嚼蜡。
他冲朴正洙摇摇头，咧出一个不大好看的笑。
一顿饭再怎么拖着也要有散场的时候，他们站起身，一一跟李赫宰拥抱，男人间无需多言，手掌向背后一贴，轻拍两下，心意便到了。
李东海排在最后，李赫宰朝他伸出手，他抬起手搂住李赫宰的脖子，男人脑后的短发如他想象的一般有些扎人，可他不愿放开。李赫宰的手心贴在他的背上，安抚似的上下滑了两下，分开的瞬间有热气扑在他脸上，李赫宰的唇微启，声音低的让李东海以为是在做梦，他说，
“等我。”
李东海眼眶热了。
转过身背对他的李赫宰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这会儿的动作难得有些仓皇。
3.
熬了许久才来到休息时间，李赫宰一边补充水分，一边抱着手机看有没有什么错过的消息。
看着看着右肩被人戳了下，是同期来喊他了，李赫宰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忘了时间，赶忙跟人道谢，将手机放起来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