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自外而来（From Beyond）(4)

在一大堆景象、声音以及无法确定的感官所组成的混乱中，“我”感觉自己含香被瓦解，或者以某种方式失去自己应有的固态形体一般。一直都对一个明确而清晰的瞬间记忆尤新：那一瞬间，“我”似乎了看到了一片奇怪的夜空充满了旋转着闪光球体。消失之后，“我”看见了由无数发散着光芒的恒星所组成的星座或是银河。这银河或星座有着一个固定的形状，那正是一副扭曲了的克劳福德的脸孔。在另外一个时候，“我”感觉“我”看见了某些有生命的的巨大物体擦过了身边，甚至偶尔走过或者飘过我那本固态的躯体。“我”觉得“我”看见克劳福德正看着它们，就好像他那受到了更好训练的感官能直接看得看见它们的形象。“我”想起他曾说过的松果体，不由得好奇他透过这种奇异得“眼睛”究竟看到了什么。
突然之间，“我”获得了一种更加广阔得视野。在那片光影上交织得混乱上出现了另一副图案，虽然模糊，却能持久存在且稳定。那景象得确在某些方面有些熟悉。视野中所有那些不同寻常得部分圈叠加得那些寻常见到的、地球的景象之上。好像是坐在剧院里，看着电影投影到了一块事先绘画过的银幕上一般。“我”能看见阁楼里的实验室，能看见那台电子机器，也能看见坐在“我”对面的克劳福德那副难看的样子。所有那些未被“我”熟悉的事物所占据的空间里，没有哪怕一点儿的是空的。无数无可名状的形状，不论是否是活的，都以一种令人厌恶的的无序状态混杂在一起，而在每一个我所熟悉的事物周围全都是无数怪异而陌生的存在。那就像是所有“我”熟悉的事物都进入了一个由其他陌生的事物构成了的世界，或者反之。最初出现那些活动的东西都是漆黑的、水母般怪物，它们随着那机器所传出的震动一同松软无力地抖动着。
而现在，它们的数目已经多的令人厌恶。“我”恐惧地看见它们重叠。它们是半流体的、有能力穿越彼此，也有能力穿越那些我们平常认为是固体的东西。这些东西永不停歇，似乎永远都怀着某些险恶的目的漂浮在附近。有时，它们似乎在吞噬彼此。那些攻击者会突然冲向它的猎物，并在顷刻间将后者从“我”的视野里消除抹去。“我”战栗地意识到“我”可能知道那些不幸的仆人是如何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即使当“我”努力去观察了一直存在与我身边、原本无法看见、现在却一新的方式展现在我眼前的世界的其他性质时，“我”始终无法将它们排除在我脑海之外。克劳福德却一直注释着“我”，并开始对“我”说话。
（原文）“你看见它们了？你看见它们了？你看见那些在你附近漂浮，砰然下落，穿越你一生的每一个动作的那些东西了吗？你看见那些人们认为只有纯粹空气和蓝天天空里存在的生物了吗？难道我没有成功地打破障碍吗？难道我没有向你展现那些任何活人都未目睹过的世界吗？“我”听着它尖锐的笑声，看着他那张疯狂的脸令人厌恶地挤到了我的脸前。眼窝燃烧着火焰的深渊，死死地盯着“我”，包含着看来仿佛时势不可挡的憎恨。
（原文）“你以为这些胡乱挣扎着的东西让那些仆人消失了？蠢材，它们是无害的！但那些仆人的的确消失了，不是吗？你曾经试图阻止我，你曾经在我需要每丝每毫鼓励的时候阻碍我，你害怕那宇宙的真相。你这个该死的懦夫，但我已经抓住你了！究竟是什么将那些仆人从这个世界抹掉了？究竟是什么使得他们尖叫的如此大声呢》……不知道是吗？你快就会一清二楚了。看着我——听清楚我要说的——你以为真的有时间和光亮一类的东西吗？你想象过那些比如形状或物质一类东西吗？让我告诉你，我曾经深入你那小脑瓜无法想象的深渊。我曾看见那无限的边界之外的世界，我曾召来了那从群星而来的恶魔……我曾驾驭着那些从一个世界来到另一个世界散播边界死亡和疯狂的暗影……空间属于我，你听见了吗？那些东西正在追猎我——那些吞噬和瓦解的东西——但我知道如何避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