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石（堂良） 二

出门后金菲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靠着走廊的窗户，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手工卷烟，烟卷一头翘了起来，想起刚才孟鹤堂冷漠的脸，金菲轻笑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微黄的浆纸。
点燃了之后一脚踩在银色箱子上，手肘抵着金属光泽的窗框，探出半身朝夜空吐了口烟圈。
信息素这玩意，谁说的准，否则孟鹤堂那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离的家伙，凭什么就能成为最强Alpha？
再过两个小时，地表温度就会骤降，街上零星的路灯和行人，以及今天的末班车，灰蒙蒙的雾气慢慢笼罩住了大地，到处弥漫着无望与萧瑟。
这已经是半个板块上最大的城邦。
开始只是资源紧缺，经济萧条，接着接连不断的瘟疫、灾祸和战争。有时我们以为崩塌是一个过程，可往往它只是一瞬。
小时候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好像有花，不记得了。
金菲掐灭香烟，剩下半根还塞回口袋，今晚要分析收集的数据，大约是要熬夜的。研究所和市政厅相去不远，在门口碰见一个胖头胖脑的官员，也不记得他叫什么，所以当他问道：“金先生，要不要我送你？”
金菲头也不回的拒绝了，对Alpha没有好感，所有的。
如果不是为了受孕，理论上Alpha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标记这件事似乎已经渐渐被淘汰了，如果有Omega能有幸被永久标记，也许他会像条狗一样跪下来感恩戴德。所以金菲不明白，为什么孟鹤堂要藏一个不能受孕的残次品。
当然这件事他不必明白，也不配明白，孟鹤堂只需要他闭嘴。
黑色军袍下是同色的衬衫和束腿裤，只解开领口的两粒纽扣，
（……）用另一只手掰过他的脸，啃噬一般用牙齿吻着还有旧伤的嘴唇，留下新的创口，和着渗出来的血迹，沙哑地说道：“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了，如果你不想死。”
大概确定他真的会这么干，周九良不情不愿地抬眼瞪向他，眼神里与其说是恨，不如是漠然——你想怎样对待这具身躯都无所谓，只要活着。
孟鹤堂喜欢看他的回应，越痛苦越喜欢，开始周九良恐惧过，也试图逃脱，直现在终于认清了现状。
牙齿划破了颈后的腺体，信息素涌了进来，也许是激素起了作用，周九良的身体产生了一丝异样，竟然散发出了清淡的几不可闻的柚子香。
（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