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7(2)

凤敏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在向卡特靠 拢，她希望自己能成为卡特可以信任亲近的人，就像杰克和梅格对于她来说一样，但卡特亲手拉开了他们的距离，他认为对凤敏抱着信任也是致 命 有 害的。
卡特去了一个下午。
窗外的天有些暗沉，沙子被风裹挟着从车窗擦过，滋滋作响。凤敏打了个哈欠，她希望卡特能在雨落下来前把车开到有人烟的地方去。不远处有个小黑点跌跌撞撞地过来，凤敏眼睛一亮，但那不平稳的狼狈姿态，不可能是那个矜贵的杀手先生。果然，一个修理工打扮的人逐渐走到车门前，他看到凤敏后情绪激动地敲打窗户，似乎在嘶吼：“救 救 我！”
这个人一身都是 血，脸上也挂了几道彩，一边敲窗户一边惊恐地回头，好像后面有什么怪物在追他。凤敏想了想，她打开了车门…
修理工在凤敏的一只脚伸出来前，就扑在了女孩的身上，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拉出来，他 操 着一口土著语，凤敏被他的口 臭熏得有些头晕，修理工的得意忘形给了她机会，她的手已经放到了枪上，拉下了保险栓。
卡特说的不错，这把枪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保险到扳机的距离恰好就是大拇指和食指的间距，确保单手持 枪也不会滑动。卡特只是跟她呆了几天，就无比熟悉她身体各个部位的尺寸，凤敏想起了自己华裔父母在小时候读给她的诗——
托买吴绫束，何须问短长。
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
一想到骗 子卡特，凤敏的走神就激怒了修理工，他把女孩的脖子掐的更紧了，凤敏不得不先用力踢了他的胸口一脚，这一脚踢到了卡特指点的近身搏 击的弱 点——肺部，修理工喘气的间隙，凤敏将枪对准了他，在修理工抬头咒骂着要来抢之前，一枪 击 中 腹部——凤敏觉得，在刚刚那一瞬间，自己的身后有一道卡特的影子，她第 一次真正去伤 人 见 血。
修理工嘶吼着捂住腹部试图站起来，凤敏退了一步，她不想对方死 在自己手里
修理工却不会放过她，他拔出腰间已经有些生锈的刀 子，扎向凤敏。女孩明显没有想到他还能做这种大幅度的动 作，后退间跌坐在地上。耳边刀子刺下的声音很快，但他的声音更快——“敏！”
卡特咬住手头的牛皮资料袋，猛地从侧面扑 倒了凤敏，在女孩还在怔愣间，卡特一只手抓住刺 入肩膀的 刀，一手掐住了修理工的脖子，比卡特还壮一些的修理工却像小鸡仔一样被医生按在地上，反 手 一 刀 ，便将修理工的心 脏刺 穿。
卡特有些惊魂未定，他扭头爆喝：“我 他 妈不是叫你注意安全么？”
凤敏没有回击男人的粗口，而是跑到他的身边，卡特才发现，凤敏在忍哭——“卡特”她的声音有些颤 抖“你流 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