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迎》(5)
“我真不希望是他,可是我认得我出走时送他的戒指。”
“突然一瞬间,我的世界没了。”
说到这儿,闵恪轻笑一声,眼泪早已经从眼眶里流出来了,睫毛在他闭眼的时候沾染湿润,在灯光下晶莹着。
脸上并未打底的他,在白色的光下显得无比苍白,只鼻尖一抹小小的红透露着他的情绪。
他从身后拿出头纱,盖在头上,全场有些沸腾。
谁也看不清他在头纱下有什么动作。
只听到耳畔的话筒声:“我带着他谱完的曲子走遍了全世界,回到了我们最初开始的地方,把他的歌赠送十五年前的人们。”
他原本坐着,然后站起来,摇摇欲坠的,干脆又坐下去。
好像没有力气似了。
“我十六岁就喜欢他了,我还记得他在京都枫树下的样子,多红的场景啊,他穿着一身白色就来了。”
闵恪好像看见十七岁的陆篆带来了清香的洗发水味道和轻柔的风,卷着阳光朝他跑来,那阳光的笑容印进闵恪的灵魂:“我是陆篆,古汉字小篆的篆。我知道你,闵恪,恪守成规的恪嘛,我知道,哈哈。”
那一眼,闵恪的世界都充满了光。
“我是十五年前的キド闵,也是十五年后的闵恪,我是鼓手,也是歌手。这身婚纱,是我花了三年时间设计的,从设计图纸到布匹材料,都是我跑了一年多才找齐的好料子。我想,他一定会喜欢。”
这样絮絮叨叨几分钟,他突然说,“我有些困,可以睡一小会儿吗?”
粉丝们最受不了的就是偶像撒娇,完全是放纵般的同意,还扬言无论睡多久睡多晚他们都等着他。
魏淇没有觉得哪里不对,闵恪向来演唱会上就比较随心所欲,便由着没管。
当他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是近一个小时后。
看见闵恪一袭白影靠在阶梯上,一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头纱遮住了他的表情,什么也看不清。
魏淇疯了一样跑上场,快临近闵恪身边又放轻了脚步,生怕吵醒他。他轻轻摇了摇闵恪的肩膀,怎料闵恪顺着力直接往一边倒了下去。
露出遮在婚纱下的一个小白瓶子,孤零零地滚在地上。
魏淇脑中炸了,警铃惊叫已经于事无补了。
现场像发生灾难片一样,安保第一时间将整个舞台围住,不让一部分崩溃到疯狂的粉丝突破这层防线。
魏淇吼到撕裂的声音惊着小都,他手脚都是软的,颤抖着播出119。
乱成一团。
从红白馆出去的粉丝无一不是崩溃地哭着出去,有些甚至也因为哭晕过去而拨打了119急救送去医院吊水。
轰动一时的二零一八亚洲自杀事件:disappear乐队鼓手キド闵回归世界。
那位被闵恪谢谢的男子在医院醒来,旁边是二十出头的实习护士,被他手中紧握的老相片吸引,好奇问:“これは誰ですか?あなたの友達ですか?かっこいいですね!”(这些人是谁?你的朋友们吗?好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