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真相是真(2)

逢人只说三分话，众人也就都以为，他们俩就这样儿了。
藏的太好了，连周九良自己都觉得，他无欲无求可以出家了。
6.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周九良一直压着小心思，愣是谁也没让知道，要非得说起来，大概晓得他这点心思的，也就是三哥和那只绿色的小恐龙了。
如果不是那天孟鹤堂在台上突然冒出的现挂，周九良自己都快忘了，他故意忽视的小树苗，越长越大了。
可能是逗哏固有的习惯，介绍搭档的时候总是说不出正经儿话来，以往要么是儿子，要么是孙子，还给他新取了个名字叫周狗粮。
——没事儿，我想的开，反正你叫孟外卖，咱们俩也是差不离儿，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周九良如是想。
但是那是他们的第一个专场，后边儿幕布上只有孟鹤堂一个人的名字，周九良其实并没往心里去，捧哏都知道，台上活跃的是逗哏，他们更受欢迎也是应该的。
所以在孟鹤堂笑完说他姓周的时候，周九良也就是跟着孟鹤堂转头随口一接。
“您这是现看啊——哪儿有我名儿啊？”
他原本想着，孟哥肯定就是笑笑，好好介绍一次也就揭过去了。
周九良一手撑着桌子半侧着身看着孟鹤堂，他瞧着他动了一下嘴，把原本都到了嘴边儿的“周”字儿咽了回去。
他还纳闷儿呢，视线就跟孟鹤堂对上了，那双带着笑意盛着碎星的眼睛直直的像是要看进他心里头。
周九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孟鹤堂抬起手虚虚的点了一下，再说出口，话就变了。
“我认识我那孟后边儿就是周——孟门周氏。”
7.
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呢。
周九良愣愣的看着孟鹤堂。
就像是无边的春色在眼前倏然炸开，带着呼啸而过的春风十里，从脑海一路刮进心底。
那一刹那，所有的花儿都开了。
周九良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想，脑子里所有词儿都忘了个干净，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孟鹤堂。
——陪了他快十年的孟鹤堂。
——从没有繁花的籍籍无名，到只有对方的前程似锦。
那场演出最后还是相安无事的结束了，周九良极高的专业素养和刻进骨子里的惯性救了他缺氧的大脑。
心里也无可避免的升腾起幻想。
——孟哥他，是不是心里也有我。
他没敢问。“万一不是呢。”周九良想。“搭档都做不成，我还是别冒失了。”
所以他没去挑明，只是把自己心里的树，从冬天挪到了春天，在台上搭两句话就够了，他要是懂，自然也就懂了。
“我们俩上辈子肯定有事儿，我们许过愿的，下辈子一定要在一起。”
周九良盯着孟鹤堂的侧脸笑了笑，没像往常一样低头装没听见，而是在聚光灯下张嘴接话。
“对，姻缘有份。”
孟鹤堂转头惊诧的看了周九良一眼，张了张嘴迎着周九良的目光，一句话都都没能说出来。
姻缘有份——愿你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