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4)

唯一的出口是一排铁栅栏围成铁门，不过上了锁，看起来我似乎被关起来了。
外面的一扇门打开了，进来一个虎背熊腰的魁梧壮汉，“哟，醒了。”他用一双和普通人不同的红色的眼睛盯着我，凭借这个明显的特征我认出了他，守牢门的阿权。由于这双象征着不详的红色眼瞳，他也颇受人忌讳，在此之前我一直把他当我和我一样的异类。不过由于他有权有势，和对我的排斥不同，人们对他更多的是忌惮。
“怎么，最近身子骨虚到贫血，所以想半夜喝点血补补吗？”他嘲弄的看着我。
“不，我是在进食。”我认真的回答到，然后贴到铁栅栏上问道：“这里是牢房吗，你们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他一愣，然后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大笑起来，“为什么，你居然问为什么把你关起来，你还真是只天精。”他一边笑着一边说着，其中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方言词汇，不过从语气上看，他应该在讥笑我。
等他笑得差不多了，他停顿下了，回答了我，“当然是因为你是个喝血的怪物啊。”
“我是在进食，”我固执的重复了一遍，“而且我没有伤害任何人，吃的东西也是我自己养的，应该没有犯任何条例吧。”
“你是没有违法任何条例，但你以为我们把你抓起来是因为你犯了条例吗？”他反问。
“那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是个喝血的怪物啊。”他狞笑着说道。
“我不明白。”我说。
“有些事你不会懂，当然以后也没机会懂了。”他忽的沉静下来，语气中带着怨恨“人们的某些观念就像是一座大山，任你如何努力都休想搬动。”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我的确没懂，但我接着问出了目前我需要得到解答的问题。
“明天一早，要把你砍头。”他恶狠狠的在脖子前一划，“我亲自动手，你应该感到荣幸。”
“这样啊，”我低下头，忽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
这时一个人影探进了牢房，是茶馆老板，手里还提着一个几层的饭盒。他的头发又变白了不少，不过此时脸上却有种容光焕发的神情。
“阿权啊。”他试探性的呼唤。
“怎么了？”阿权瓮声瓮气地问道。
老板看了我一眼，然后朝阿权招招手，“麻烦到这边说话。”
阿权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然后我听到在桌子上摆菜的声音和倒酒的声音，“您请坐。”老板讨好的说道。
“来尝尝这个，陈年佳酿，我费了好大劲才给您弄来。”老板殷勤的招待着。
“嗯，好酒，不错不错。”阿权咂吧两下嘴，问道，“您老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啊。”
“这个……”老板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我就直接跟你说罢，您也知道近来犬子双耳失聪的事吧。”
“嗯，听说过。”阿权嘬了一口酒。
“您也知道，为了治好他的耳朵，我是遍寻名医，试过了很多偏方，可一点用处都没有，我眼看着就要放弃希望了，可这时，”他指了指我的牢房的方向，压低声音说“他不是明天就要被砍头了吗，我就想着能不能让您明天砍完头之后帮我弄一点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