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药】半身
……传说中写完了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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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他是有一种潜意识的。
物怪与人类,强与弱,恶与善,需要被铲除的,需要被保护的。
——这一切,都在那一瞬间被打破了。
凄惨的嚎叫声已经听不出是猫,贯彻在噩梦里的,纯粹的【恶】,让他觉得……恶心。
剑鞘突兀的震动了一下。
【世间有各种各样的人。】
他的半身这样说。
【有好坏之分而已——】
“……啊……唉。”
无意义的回应声响起。
他靠在席子上,半倚着药箱,慢吞吞地回应着。
“……但是……”
“……真是……”
目光落在刀鞘的花纹上,眼神却凝视着饱受欺辱的女子那消瘦的指骨,浑噩的眼神,耳边也只回荡着那物怪的嘶吼,断然听不见任何辩解的。
“……真是……过分啊。”
喉咙里压抑着一点笑声,嘲讽与沉重交替着燃烧,他轻轻拂过刀鞘,半身未曾回应他。
【……】
视野里出现了一点金色。
药郎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他有些怔愣的看着金色的半身,“睡着了……嘛……”
只有在睡梦中才能相会的半身。
是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哪怕心理再怎样纠缠,的确虚弱……还受着伤呢。
金一如既往的安静,那双适合拿剑的手划过药郎的眼睑,“睡吧。”
只是一句话而已,消失已久的困意突然侵袭上来,那个宽广明亮的暗室所隐藏的黑暗,仿佛也因为这小小一点温柔褪去了些许。
“……突然……对【理】有些……迷茫……”
昏昏沉沉地,对半身说出了这种话。
“……啊。”
金似乎笑了。
那压抑在喉咙里的什么东西也消散掉了,药郎听见金的声音,也许是安抚,也许带着什么不明显的讽意,“只要你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形”“真”“理”……就是真实存在的。”
“没有善恶之分,我只是在负责斩杀而已。”
“……唔。”
药郎半阖上了眼。
“……但是呢,但是……”
金为他遮住了光线,视野陷入黑暗——那不停回放的惨剧也沉入黑暗里,再寻不得踪迹。
“药郎的话,一定能做到自己想要的。”
“斩杀也好,惩恶也好,药郎希望的话,我就在这里。”
“……多谢。”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