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春江(7)

“诶，水阳！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成果？”范春江问他。
“她吃了炸鸡睡着了。”白水阳好像是累的脱了水一样。
“原来如此，我们哥几个累了你们下去吧。”范春江摆摆手，女孩们便知趣的一个个退了下去，拥挤的凉台一时间空荡荡的。
范春江坐在栏杆上，望着远方，宽大的衣袍在风中微微晃动好似花丛中振翅欲飞的白蝴蝶。
“从这里能看见整个下塘啊。”白水阳感慨。
“是啊，也能被整个下塘的所有人看见。”范春江悠悠的说着，忽然他皱起了眉头，楼下一个较小的身影出现，范春江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那个女子就跑到楼上，气喘吁吁地问他“范春江，我问你，你今天可是调戏了马二郎的妻子郭氏？”
“对啊，怎么了！”百年难得一见范春江承认了。
“马二郎杀不得你，你可知掉郭氏的哥哥郭庆，那个人可是莽人！现在正带着十几个好事之徒四处追杀你！你还在这里抛头露面！”韩玉蚕急的上去拉住范春江的手。
“干嘛，我范大公子有什么可怕的！”范春江甩开她。
“求你了，你今晚就躲一下好么！”韩玉蚕没有以前那种强硬的语言，好像换了一个人。“来我家躲一下，我家还有几百个门下他们持刀带枪能保护你。”
“你快回家吧，玉蚕。”
韩玉蚕用了最大的劲都没能让范春江移动一下。
忽然楼下骚乱起来，尖叫声混合着呵斥声一股脑涌了出来，转而是安静，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整个樱月座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只剩下楼下依稀可以听见的男人昏睡过去的鼾声。白水阳想拔刀却被谭不诛按住了，他们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
陈诗武持刀站在门口，全神贯注的盯着楼梯的动静。
范春江耳朵一动推开了韩玉蚕，韩玉蚕头上贴着的桃花，像是雪花一样落了下来。
一只箭正中范春江的腰部。
“该死！”谭不诛翻身过去抓住范春江从凉台一跃而下，白水阳也趁势跃下，可是楼下早有七八个持刀的武士等着了，白水阳抽刀与他们打做一团。
“别说话。”谭不诛扛着范春江在小巷间逃亡。
“这边！”脱身后的白水阳跑到前面给谭不诛指了一个方向。
长街里的姑娘们看见中了箭的男人，吓得仓皇逃窜，长街里顿时没有了喜庆的气氛。
“把我放在这儿就行了。”范春江指着桥边的一棵柳树。
白水阳拿出布条帮范春江裹住伤口，在深一寸就要伤了内脏，这一箭是奔着夺命去的，张弓搭箭的应该是郭庆了。
“你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怎么现在害怕起来了？”白水阳说道。
“那里……没有我的牡丹花啊。”范春江苦涩的笑着。
“你为什么想要死呢？你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和家境，你能不知道你调戏的女子是郭氏？你故意这样做就是要让郭庆来杀你吧……为什么？”白水阳问他。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刻你会不想活吧，不想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想和明天有任何的瓜葛。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别人说的话就传不到你的耳朵里了……也不用去拒绝什么……可是我后悔了，韩玉蚕拉我的时候我后悔了，我不是胆小，真的……我死都不怕，为什么人的想法会改变呢？我想还债，我欠的太多了。”范春江坚持着站了起来。“水阳，子良你们去看看韩玉蚕怎么样了，把她送回家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回范府的话没人敢找上门来，虽然老不死的会骂我，可也总不至于死吧，所以……你们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