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头台,二十五章,寻找“一号”(4)
在上海,他会见了董海俊、杜振海。
8月份在西安,他会见了刘梅夫妇,大家在一起多次商量分析是谁杀了李智,第一个选择了张立军,又选择了陈叔陇、杨一凡,他觉得每个人都可能是敌人。在西安,刘梅、马玄召夫妇劝他们回兰州,说万一家里住不成,就在东部市场租一间房子,可他还是不敢。这一次,董海俊帮人向一个开矿的老板讨要一笔30万元的债务,他们在那里会了面。
在全国逃亡了几个月后,九月底他又回到深圳。现在,公安内部的朋友已告诉了他明确的消息,他试着打了几个兰州的电话,一个也没有打通,他知道形势已迫在眉睫了。李捷很贼,他从不用座机打电话。一个月他差不多用了16个手机卡,而且全是小面值。
一接到内线的报警电话,李捷和李晖就从家里跑出来。家里只有他的父母。李晖和他的母亲是11月18日到深圳的,他们是想躲避一下兰州警方的打黑风头。没想到刚到深圳,才见了李捷一面,警方就又追到深圳。
杨剑感到抓李捷十分棘手,因为他们手头没有李捷近照,仅有一张20年前的身份证的照片,是从派出所户口底卡上复印的,可在深圳这么大的城市里,要靠这张照片抓一个人,难度太大了。
此时,杨剑在深圳还没有查到李捷具体的住址。这就是他们为什么当接到厅长命令后感到有压力的原因。
深圳警方配合甘肃警方整天跑各个派出所,跑许多房产公司,住宅小区,大海捞针地希望发现有甘肃人购买的住房。
同时,派出所一帮人马靠20年前的照片在许多小区找李捷和他的车,仅知道他有一辆甘肃车牌的车,于是又满城大街小巷去找。深圳每日大雨,常常倾盆而下。在守候过程中,即使大雨,他们也不敢躲起来,怕万一在此时恰恰李捷的车走过去。
守候工作是所有公安侦察工作中最辛苦的工作,尤其对于重大案件对象的守候,更是让人心惊胆颤,如履薄冰。李捷在深圳出行无规律,去娱乐场所常常凌晨三四点才出来,这样,他就每天24小时守候。吃不上,喝不上,只能吃速度最快又方便的米粉。
朝天野每日蹲在宾馆只能接兰州电话,等杨剑回来再作分析,想主意。李捷及手下的几个人他全抓过,他不能轻易露面。据兰州反映,有一个叫宋长春的人和李捷在一起,而这个人,朝天野抓过几次。只要照次面,说不定他们没发现李捷,而李捷就发现他们了。所以,他只能蹲在宾馆,急得上了火,嘴上起了许多泡,每日见到战友杨剑24小时的连轴转,既心疼又愧疚,可又没有办法。
11月14日夜间,深圳下起雨来,灯红酒绿的城市被雨水冲刷得特别清晰。此时,侦察员们的思路也清晰起来:据情况判断,李捷可能在罗湖区花亭附近住,于是,杨剑把那里作为守候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