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老张(8)

我今天有点事，没去成，改天单独请老李头吧，老张呵呵笑着。
哎对了，老张突然问，大刚老爷子的手机当时为啥要扔掉啊。
大刚媳妇被老张的话问愣住了，想了想说，嗨，那是我们家大刚非让我扔掉的，按理说应该跟老爷子一起烧掉，可大刚不让，非说不吉利。
哦，老张似乎印证了自己的判断，急匆匆给大刚媳妇告别，走出了屋。
大刚参加完欢送宴，正往家慢慢走着，突然一辆车从身后驶来。窗户缓缓摇下，是老张，大刚上车，我带你一程。
大刚说好来，就钻进了车里。你咋没去啊，张叔，老李头看你没来，心情都有些低落了。
我问你一件事，大刚，你要说实话。老张的话没有一丝感情。
你问吧，大刚吐出一口酒味。
你把那个电话卡交给谁了。
大刚听到这突然一个激灵，眼神不那么涣散了，他看了老张一眼，发现老张正在死死盯着自己。
不是扔了吗，我哪知道啊，大刚呵呵笑着，脸上难掩尴尬。
你为了你爸不惜投运鞭炮，可是他生前用的手机却被你当垃圾扔掉了，你觉得合理吗？你这么做不过是偷梁换柱，为你自己洗脱嫌疑而已。
大刚听到这里开始浑身打筛。
你要实话实说，这样我才能帮你，老张眼睛都没眨一下。
是老李头，大刚突然软了下来，是老李头让我这么做的。
大刚说完就推开车门吐了起来。老张没有管他，关上车门向老李头的住处驶去。
老李头参加完自己的欢送宴，谢绝了王局要送他回家的好意。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找女儿了，他已经从警局搬回了自己本来的住处。他要一步步走回家去，最后再看一眼这个生活了40多年的城市。
晚上8点半，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偶尔有个店铺散发着微弱的白光，但里面的店主也在准备打烊了。
主路的路灯坏了好几个，一直没有人修，老李头叹了口气，明天开始，这里的一切都要与自己无关了。
家门口，老李头发现停着一辆车，车子旁站着一个人，是老张。
怎么，要单独找我来喝一顿吗？老李头笑笑，喝酒就算啦，喝不动啦，但聊聊天是可以的。
我就是来找你聊天的，老张也笑了。
进了屋，一个女孩朝老李头扑了过来，嘴里喊着爷爷，爷爷。
这个女孩的左脸有一道疤，从嘴角直到太阳穴。老李头把女孩举起来抛向天空，接住后又抛了起来，惹得女孩咯咯的笑。
你这样做后悔吗？老张问。
不后悔，老李头说，你知道这个女孩经历了什么吗？
老张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你应该比我懂，这是犯罪。
老张摸出一颗烟准备点上，他看了眼小女孩，又把烟收了回去。说说吧，老十三是怎么回事？
老李头把女孩放地上，温柔的说，去看电视吧。女孩高兴的跑开了。
是我打电话把老十三引来的，我告诉他，翠花来到了我们市，只要他按照我说的做，就能拿回10万块钱。我给他指定了矿石厂的调度室为临时住所，那里荒废了很久，比较容易掩人耳目。到了交易那天，我又把他引到了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