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老张(6)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王局宣布，行动开始。
老张和几个便衣警察埋伏在矿石厂周围，虎子和刑侦队的同事藏在了职工宿舍对面的办公楼里。安排好了一切，翠花已经带上现金，往矿石厂来了。
寒风里，翠花拎着装满现金的大箱子，站在矿石厂的宿舍楼下。这里已经许久没人居住，唯一的路灯杵在宿舍楼的入口处，散发着微弱的光。已经接近夜里12点了，虎子透过办公楼的玻璃望下去，不觉紧张了起来。
突然，翠花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的人命令她把钱放在101宿舍的床底下，然后抓紧走人。翠花听了连连答应，她拿着钱跑到了宿舍楼里，找到101宿舍后，哆嗦着把钱放在了床底下。
翠花从宿舍楼走出来后，虎子就命令手下严正待命，眼睛紧盯着楼下。
过了一刻钟，一个秃脑袋的人鬼鬼祟祟的从远处走来，他向四周看了很久，然后朝宿舍楼的黑暗处走去。虎子悄悄走到了楼下，几个队员埋伏在宿舍楼的黑暗处，虎子看过照片，他确信这个秃脑袋的人就是老十三。
没一会，老十三右手抱着钱箱子，从宿舍楼走了出来。虎子大喊一声，站住，举着枪从黑暗处走了出来。老十三立马停住了，他把钱箱子抱在胸口，一动不动。
几个队员也举着枪慢慢向老十三靠近，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就在这时老十三突然把手中的箱子扔向虎子，同时向虎子猛扑过来。
虎子反应不及，被箱子的冲击力推倒了。老十三却拐个弯，朝办公大楼跑去。虎子扔下箱子爬起身，紧跟着老十三冲了出去。
办公大楼没有一点光亮，因为报废已久，窗上的玻璃碎了一地。虎子紧紧循着脚步声跟着老十三，老十三身手敏捷，一阵腾挪就窜上了顶楼。
顶楼是会议室，能容纳500人，老十三的脚步声从这里戛然而止。
老张听到王局收网的命令，就向矿厂宿舍楼跑去。他上了年纪，跑的并不快，来到宿舍楼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人呢？老张问站在楼下的同事。
都跟上去了，同事指着办公楼说。
突然一声枪响，老张的喘息立刻止住了。接着是两声，三声。老张猛地向办公楼冲去。
顶楼会议室里，几个手电筒的光束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那人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是虎子。
虎子！老张扑过去，哆嗦的看着虎子的伤口，鲜血汩汩的从里面流了出来。
你坚持住，虎子，没事的！老张流着泪说。
老十三被我打了一枪，从窗户跳下去了。他跑不了多远，快去追。虎子气息很虚弱，我坚持不了多久了，答应我，把女孩带回来，还给她的母亲。
我答应你，我一定办到，老张抹干了眼泪狠狠的说。
好，好……虎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老张看着虎子起伏的胸口慢慢静止，眼泪夺眶而出。他愤怒的跑向了窗口，纵身跳了下去。
下面是一堆破碎的煤矸石，老张掉在上面，踉跄着走了下来。石头硌着他浑身疼，他没理会，循着地上的血迹向前走去。
老张来到了矿石厂的货运站，货运站后面是长长的铁轨，很久以前，这里卸下来的矿石堆成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