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名为无鞘
想必这就是祖上传下来的家训,但说来神奇,即使祖先并未强制要求后代必须将这技艺传承下去,赵家子孙也无一例外,都选择了铸剑师这一职业。或许是天赋使然,也或许只是被剑折服,最后或留下一本心得,记载下铸剑或者用剑体会;或留下一剑,集当时代技艺于大成,都称得上是“有所作为”。
七八岁的时候,小剑传因为好奇,看他爹耍剑的时候非要抢着玩。耍了两式,虽然还很稚嫩,但他爷爷看他握剑的手稳定有力,动作也不拖泥带水,不禁连连感叹这是个可造之材!
一开始,他是抱着玩的心态跟他爷爷练剑,练了两天就嫌累不练了。便是好说歹说哄着他练,他也绝对不练,说是这些打打杀杀的没什么意思。
当时因为他年纪小,也就没过于逼迫,后来他懂事之后,一让他练,他就搬出祖训来当盾牌。他爷爷和他爹只能苦笑着答应,背地里却是默默叹气,担心这剑道会不会就断在这一代。叹气叹着叹着,就开始寻思,老祖宗若是想发扬剑这一道,又为何会允许子孙不练这剑?但可惜的是,他爷爷到死也没琢磨明白。
撇开铸剑的技艺不谈,单是这份对剑的痴迷,就足以令他的家族凌驾于诸多铸剑师之上了。不知从哪一代起,赵家男子起名时名字里必须有一个“剑”字。剑这个字,已经刻进他们的灵魂了。
十三岁那年,赵剑传在屋里看电影,看《你的名字。》看到一半,突发奇想,问他的父亲赵剑川:“爸爸?为什么咱家里都要叫赵剑什么啊,多无趣啊,这字都快用完了。”
赵剑川瞪了他一眼,说道:“这是你爷爷要求的,你爷爷也是听你爷爷的爸爸说的。咱们家每一代,在给孩子取名之前,都会把这一要求口头相传。”
赵剑传不以为然地说:“你叫川我叫传,可不是字都用完了吗。以后我给我孩子起名叫赵剑穿算了。”说着为了防止误会,还故意在桌子上划拉出“穿”这个字来。
赵剑川抬手欲打,又忍不住笑意,收回手来,笑着说:“没大没小的,你爱叫什么叫什么,总之‘赵剑’这两个字不能丢。”说完准备出去,心想,这小子便宜还占到自己头上了。
赵剑传突然拉住他的衣襟,说:“爹,你剑术有多厉害?”
赵剑川大喜,说:“你愿意练剑了?”
说完又收起笑容,摆出一副正脸来,严肃地说道:“你想好了吗?”
赵剑传沉思了一会,看了头顶上的牌匾一眼,说:“练!”
“好!”赵剑川说,“明天清晨鸡鸣的时候,去找你王叔吧。”
“为什么?跟着你练不行吗?”赵剑传问。
“先找你王叔,你就知道了。”
“不用鸡鸣,我手机有闹钟。五点的时候行吗?”
“行。”赵剑川哭笑不得。
第二天早晨四点,赵剑传没用闹钟就醒了,起床赶紧穿好衣服跑到王一剑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