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一百一十一）

林知凡：“那我得跟伯母好好学两招。”祥祥：“不用，林叔叔，你家不是有俩保姆吗？哪还用得着您亲自动手？您让保姆来跟我姥姥学学就行了。——妈，我跟你说过吗？林叔叔家有俩保姆。”安心：“你没说过。”祥祥：“刚去的时候我还纳闷，干嘛要请俩保姆，林叔叔家里又没别人，就他一个，有一个保姆伺候着，做做饭，扫扫地不就得了。后来我才明白，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保姆哪扫的过来呀！怎么也得俩。”安心皱皱眉，林知凡觉察了。林知凡：“我原来就只请了一个保姆，让她帮我打扫一下一楼的几个房间，二楼以上都不用打扫，反正也没人住。那时候连我也很少在家住，在家吃饭就更少。”祥祥：“为什么？您不在家住您在哪住？”安心用目光制止祥祥：“不要那么没规矩。”祥祥忙点头：“噢。”林知凡：“没关系。我那时常住在公司办公室里……”祥祥：“哦，妈，我还忘了告诉你，林叔叔办公室里边还有个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有，连厨房都有，还没有墙…
…”安心诧异：“怎么会没有墙？”祥祥：“就卫生间那里有个墙 ，还是玻璃墙，不透明的，要是透明的就麻烦了，人在里边洗澡，外边的人全看见了，那多糟！”林知凡见安心仍然诧异：“就是个开放式的一居，客厅、卧室、餐厅、厨房全在一大间里，中间没有隔断……”安祺端着菜从厨房中出，将菜放餐桌上。安祺：“面积不大，功能齐全，简直就是一只小麻雀。”林知凡、安心、祥祥动手收拾餐桌。祥祥：“什么意思？为什么是麻雀？”安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对安心，“姐，你真应该看看那个房间，真正的精装修，要多精有多精，林总装这一间房子花的钱，比别人装三居、四居花钱还多。太棒了！将来我要买房子，就买那种一居，什么都不缺，收拾起来还方便。”安心：“哪里有那种格局的房子买？”安祺想想：“好像是没有。”对林知凡，“林总，您没考虑过进军房地产业，造一批这样的房子卖？
一定赚！”林知凡：“这种房子只适合单身，或是丁克家庭，在中国不一定有市场。”安母端菜从厨房中出，林知凡忙接菜。“什么叫丁克？”安祺：“就是不要孩子的小夫妻。”安母：“哟，不要孩子哪成啊？就小两口没有孩子，那还叫个家吗？他们老了怎么办？现去领养一个？”安祺：“干嘛领养？老了就进养老院。将来养老院会很先进，很普及，人性化，住养老院比住儿女家要强。我将来就要做丁克一族，老了住养老院去。”安母瞪安祺：“你说什么！”安心忙轻轻推安祺：“你胡说什么，在妈面前！”对安母，“妈，别听她信口胡说。”安母：“安祺，你要想气死你妈，你就去丁克！”安祺忙上前抱安母，嘻笑：“妈，我说着玩的，我怎么会呢！” 安母几人的杯中都是红酒，祥祥的杯中是果汁，几人碰杯，喝酒。安母放下酒杯：“我尝不出这葡萄酒有啥好，还不如米酒好喝。
”祥祥：“哦，林叔叔，我姥姥酿的米酒可好了！”林知凡对安母：“大妈，改天尝尝您的米酒。”安母：“不用改天，我冰箱里有现成的，你走的时候拿一瓶回去尝尝。”安祺：“妈，林总一向喝红酒的，而且是很贵的红酒，便宜的都不喝，您那米酒……”林知凡瞪安祺一眼：“大妈，别听安祺瞎说，我早想尝尝您的米酒了，我听安心说过好几回。”安心惊奇地看林知凡，安祺询问地看安心，安心对安祺摇头。安母：“安心怎么说的？”林知凡：“她就说您酿的酒好喝，好像还是家传的手艺。” 安母：“是安心奶奶的配方，老太太的娘家是江南的大户人家，吃穿用讲究着呢！”祥祥：“林叔叔，您刚才说，经常住在公司里，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家里房子太大了，一个人住着害怕？叫我就害怕，多大的房子呀，一个人怎么行？吓死了！”林知凡：“我倒不是害怕，不过那房子确实太空了，晚上静的要命，连声狗叫都没有，——我们那小区也奇怪，居然都没人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