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命（24）(6)

我的我于外依靠容器于内依靠良心，
死后我还能不能存在不需要您定义，
我从此真心地相信我随时都会离开，
您告诉我的一切谬论与我分道而离。
我必须承认我没有犯下弑神的罪恶，
因为死亡源自你我心中矫揉的友情。
自此我便可去炫耀自己曾与神决斗，
而决斗结果将被我优雅地淡写轻描。
我必须指出无常的每一瞬应当登基，
还要提醒藏在人们同情心中的真理。
因为万物谦卑和睦就是那永恒的生，
也因为我的艺术是我的人性的完整。
有圣者未成就时曾入地狱拖拽巨石，
铁鞭触身饥饿口渴诸苦凌身不胜数。
见身旁有一同类便无畏伸援手救之，
因愿意代人受苦在一瞬间投生天人。
因此最恶之力也不会掩盖善良之志，
因此诚挚之力自然会镇服虚伪之行。
不然怎会有绫罗般的露水赞扬清晨，
不然何来圣人的种种万亿庄严之身。
盘坐在地狱的最底端向上慢慢叹伤，
只见天神坠落的路程是如此地漫长。
只听说他们的食物衣服都取之不尽，
只可叹他们堕落地狱也不用人帮忙。
有些天神食欲大还有一些则是色欲，
富足的物质生活没有道德帮助消化。
日夜欢歌准备自己死后生活的行囊，
衰老的过程将会从死前第七日开始。
狐臭汗臭先后降临而身体失去光芒，
不知畏恐的同伴远离他并继续玩乐。
日夜不知疲惫的韵律变成地狱枷锁，
他会因天眼而看清堕落的前因后果。
可惜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帮可怜的他，
天上的七天相当于人世间的七百年。
在孤独与痛苦中他飞也似堕入人迹，
这时候失去尊贵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例如轮回中不断在发生着各种变化，
例如身体不会因衰老而对死不惧怕，
世界总是在更新而我却因死亡停滞，
是时候不再因她的诱惑错失这清醒。
认清记忆与怀疑会瞬息间立不住脚，
想象自己正失去一切以待宇宙消亡。
把每一次接触都当作此生最后一瞥，
因为所谓的即将死亡的人最受爱戴。
你这时实在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因为你已经开始珍惜而非一昧批评。
虽然你担心这是一种鼓励者的比喻，
虽然你怕这只是个作者诗意的象征。
但是恐怕这坚固地存于世上的事实，
由不得你改变这几乎恒成立的定律。
那就是我们身上不存在真正的死亡，
而且生命的任何一种形式也都不会。
生命可以因失眠而变换而远远遥望，
但你也可以善待必将离去的伤害心。
妒忌使我如迷茫的少年般放弃理想，
但我选择用仰望的悠闲来代替觊觎。
从前有一只野兽如塞壬般吼声悠长，
她说人的寿命可以像一条河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