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命（24）(3)

天呐影在说什么？底下新来的大司命们心想。
“你看到的接受痛苦不一定是接受，你看到的反抗暴力也不一定是反抗。我所要你们理解的，是’全然'。高兴的人正在生气，生气的人其实……其实也正在高兴。一切皆已存在，一切又皆已无，只是数学的量不同，所以有所差别。可其实，万事万物都在慢慢生长，慢慢变化，也没有什么差别。”
似乎还是有点听不懂。新大司命们在想。
“如果把事物分成先天和后天的话，如果把感官和感知算作后天的话，如果把感官定义为“一切可能的经验的集合”的话，那感知就是感官的量，也就是一切感官的大小。每一种感官都有自己的量，就像不同城市的不同湿度，所有城市的湿度组成了湿度报告表，那么这就是今日份的感知，或者说，作为比喻的还原，这一刹那的感知。”
因此感知是无常的，嗯嗯，然后呢？大家在想。
“何为'感同身受'？比如说有人伤害我的时候，如果我努力去发挥“感同身受”的那种力量，仔细静静地去观察，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和他的思维方式。然后会感觉到什么？伤害别人的爽快感。你会感同身受，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
因为把自己的自我冠以别人的感知，所以感受到了别人的快乐，因而解决自己的烦恼和低落情绪？
“不，我不是要让你们快乐，或者舒爽。要么就萎靡顺从，要么就一味赞同认可，都是错的。一个说'他凭什么杀我'的人和一个说'他杀我杀的对、杀的好'的人一样。他们都没有理解死亡，没有理解我的那个气象湿度表的比喻。”
那应该怎么理解死亡呢？在做的所有新大司命们都很迷茫。
 “你们的理解方法，我可以说它是迎合于衰微与绝灭的吗？尤其是与整体感官照进表象世界挂钩地说？”
“您可以这么说。”新大司命们终于开口说话了。
“尤其是复仇，它是意在问题的解决的吗？”
的确如此。新大司命们同时说到。
“好的，我们达成了共识。那我再问你们…”影拿起教鞭，敲了敲左右两边好几世的墨清弦成人礼后被大司命阿绫杀死的尸体，“你们看这是什么？”
新大司命们回答：“是尸体。”
“刚死时，是像是睡着了一样的；死了一段时间后，就是布满尸斑、蛆虫和腐肉的臭气；再接下来呢？是白骨一堆，空无一物。”
大司命们不说话了。
“那么，谁知道白骨可以用来做什么？”
新大司命们之中有几个殷商人抢着回答：“我知道。人骨头很好。因为人类在食物链的顶端，所以生活条件比其他生物好太多太多了，骨头强度也更强。人骨头可以用来做牙签、梳子、笔、农具。把人骨埋在地基里，还可以增大地基强度，保证建筑物安全性。”
“再进一步讲的话。那腐尸是什么呢？你们仔仔细细观察下。”
的确如此！腐尸是各种小虫子的无限乐土。
“那哪还有什么复仇呢？你所谓的复仇，只不过是从一个水坑，跳入另一个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