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永远的凛】（十一）

“妈的，人类这种动物还真是凶残啊。”
舰长一路跟在那个扛着熊野的村民身后，看着他到了村外，然后开始动手刨坑，看来是准备直接把熊野埋了。
‘私刑是犯法的’——这条规则近代是人类迈向文明社会最显著的证明，也是古代人类最缺乏的人性。
“这样就够深了吧。”大汉自言自语地从已经有他半人深的坑里跳出，他先是把熊野的刀踢到了坑里，随后转身拎起昏迷的熊野准备一块向坑里扔。然而在他把熊野丢下去之前，坑内的鲜土破开，被舰长控制的跳虫挖开土层跳了出来。正好撞上汉子的手，大汉一个失衡，手里的熊野被甩掉了在了地上。
“妈的...谁...神...神兽大人...”
看得出来汉子原本是想发火的，但看见突袭来的是跳虫时，立刻跪坐在地上，这是祭祀的姿势。
“吼啊！”
跳虫的发声器官不支持发出类似于说话的声音，所以舰长也只能控制它向汉子嚎叫一声，随后低下头叼起熊野，转身跳回了土坑里。
等汉子鼓起勇气站起身时，跳虫早已带着熊野消失。
之前与熊野短暂接触，舰长能猜到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而他的智商也很适合被利用。所以救下他是有好处的。当然，如果要从这些对小孩子处以私刑的刁民手里救人，相比于一个寄住在神社的外乡人，明显还是被本地人当做“神兽”的跳虫做这种事会容易许多。
“神兽大人...带走了熊野...”
汉子在后来向村长回报时如此说道。
......
“唔...谁...偷袭...”
人类的大脑具备临时存读档的功能，所以熊野醒来时意识自动衔接上了昏倒前印象最深的记忆。而当眼前的场景与记忆偏差时，这期间的差距便会被疑惑填满。
“醒了？”
“嗯...哎？”熊野看清身边人以后，瞬间瞪大了眼睛翻身起来，然而还未站稳，突然袭来的昏厥迫使他不得不找东西扶着。
“看来回复的不错了。”舰长坐在一截新砍断的树墩子上，用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拨了拨面前的一小堆火。组成火堆的就是他屁股下这棵树的其他部分。
熊野没有立刻接他的话，而是四下看了看，四周都是枯木烂枝，头上只有蓝天红日，如果还在八重村，那就只能是山后的树林。
“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熊野摸着脑袋后面的伤痕问道。
“我说，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问话前，你起码要先表达一下谢意吧。”舰长低着头，忙着手上的活计。
“救命恩人？”熊野并没有昏迷时候的记忆，但逐渐清醒的理智已经能够让他分析眼前的场景，偷袭自己的必然是村长的人，那些人怎么可能在他昏迷后什么也不做。“你...救了我？”
“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我，救你的是它。”舰长指了指熊野身后，熊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这才看见在他身后半米的方向，一只跳虫正躲在只剩下树干的枯树所能造成的唯一的树荫下舔着前爪。
“啊？你！？”熊野下意识把手伸向腰间，但他的手只摸到了刀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