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群像同人】有香如故（十二）

【十二】
九月初七，众人到达欢州附近，各自改扮，分散开来，陆续向城门出发。
东城门外三里的茶棚内，陈员外的家丁已守候多时。员外吩咐，若有疑似曲艺班子的车和人，便要格外留神，拦截到以后，就装成对方的人，骗回自己府上，撬了对方的墙角。家丁不敢松懈，紧盯半日，眼看月上梢头，人烟渐稀，他们干脆坐回茶棚，摆好鱼肉吃喝起来。
待他们吃饱喝足，周围只剩下灌木丛内的虫鸣。忽见远处走来一人，衣衫褴褛，左手拄着根粗木棍，右手捧着个破碗，灰头土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家丁们面面相觑，眼看他越走越近，有两个人上前，挡住去路。那男子一看有人出现，立刻把碗举到俩人面前，开口嚷道：“行行好，给点钱吧，一场无情的雪崩摧毁了我的家园呐！”
家丁嫌弃地扒开他的手：“去去去，你从哪来的？”
“大哥，我是从那边儿来的。”男子往身后一指。
“废话！”家丁本想打他，嫌对方身上土太多，只好收手，“我说你是哪里人，要到哪儿去？”
“我家在无名山下无名村儿，本来日子挺好的，谁成想前俩月下大雪，山体滑坡，把村儿给淹了，我出去买鱼才躲过一劫啊！”男子似乎勾起伤心事，捂脸大哭。
“别哭了！那你为何天黑以后出现在这？”家丁被他哭得心烦。
那男子一抹脸，“大哥呀，我都逃难了还管什么黑不黑的，大晚上待在荒郊野外我害怕呀！行行好给点钱吧，给口吃的也行啊，我怕我没看见城门就走不动啦！”
“不对呀，”一个家丁挠挠头，“前俩月是夏天，哪来的雪？”
“我家在最南边，常年冰雪覆盖，虽然生活百无聊赖，那也比现在流浪强啊！”那人说着又要嚎啕。
“行了行了！”家丁让开身子，让他往远处看：“瞧见没有？前面亮着的就是城门，不到三里路，去吧！”说着真掏出两枚铜钱放进男子碗里。
“谢谢大哥，好人一生平安！谢谢谢谢！”男子道着谢，晃晃荡荡走向城门。
初八清晨，家丁继续紧盯。昨日班子未到，今天必来，众人都打起十分的精神，不久，一伙人引起他们注意。那是四名穿戴富贵的男子，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人，身边跟着三位少年，一人背个包袱。
“几位来喝碗茶，歇歇脚吧！”家丁怕他们是曲艺班子成员，想套套话，中年人摆手：“不了不了，老夫带着孩子进城走亲戚，等会直接吃酒宴。”
“几位喜欢堂会吗？”家丁问道。那高挑清瘦的连连点头：“喜欢呀，不瞒你说，我当初就想学曲艺，我爹不同意，现在可遗憾了！”
“可我看四位倒像从事曲艺的。”家丁边说边观察四人的反应。四人面面相觑，皮肤白皙的少年问身边的小伙子：“二哥，咱们像曲艺工作者吗？”小伙子摇摇头：“叔，我觉得不像。”
“你们这都什么辈分啊？”家丁哭笑不得。中年男子解释：“我们家人多，辈分比较乱，莫要见怪。我们先走了，回见。”家丁道慢走，并未深究那句“回见”的含义，目送四人离开。
时至中午，依然没有任何班子经过。家丁们不由纳闷，演堂会还能爽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