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外】（十）启程(2)

“......阖起了双眼，心中尽茫然......”
耳边低低地响起了有些模糊的歌声。
“在唱什么呢？”L稍稍抬起头。
雪姬双手撑着下巴，双眼望着不知在哪里的远方某处，就像是他们在渡轮上时那样。
“......黯然抬头望，满目照悲凉......”
雪姬的声线听起来比平时低沉得多。歌声的旋律很简单，但听起来莫名地让人安心。
“......只有一条道路通向了荒野，哪里能够找到前面的方向？
啊……散落的群星.....点缀着夜空，指示着命运。静谧中放射出光明，蓦然照亮我的身影......”
和记忆中雪姬某次轻轻唱的那首歌非常不同，这一首低沉回转，曲调不乏悲凉，但其中又充盈着几许隐隐的期待，几许淡淡的希望。
“......我就要出发......脸上映着银色的星光。我就要启程......辞别吧，命运之星！
凄凉的气息，吹入我胸中。阵阵秋风来，呼啸声不停。可是我心头不灭的是热情，每时每刻都追寻着梦中的憧憬......”
L很想提醒雪姬这个时候好像并不适合用唱歌作为休息的方式，但他又觉得......这样听她唱着感觉很好，于是索性放下其他思绪，专心聆听。
“啊......璀璨的群星......纵然无名也要闪晶莹。从不沉寂也从来不放弃，迸出华彩点燃生命！
我也要出发，照着心的指引去远行。我也要启程......辞别吧，命运之星！
啊......什么时候啊，有谁也曾来到这路上？啊......什么时候啊......有谁也会循着这去向？
我就要出发，脸上映着银色的星光......我就要启程......辞别吧，命运之星！我就要启程......辞别吧，命运之星！”
头顶星图变幻，流光溢彩的“地面”周而复始地旋转，在这诡异却莫名地华美无比的空间里，歌声里仿佛也掺入了许多不确定的存在，但却依然让人感到说不清的安慰。
“掌声献给无名之歌。”L笑着，真的拍了拍手。
“《星》。它名叫《星》。”
“不错，只是我觉得调子有些低。”
“因为原唱是男中音嘛。刚刚我唱的时候已经提高音调了。”
“是这样......嘛，清水小姐，我想我大概稍稍理解那些星图的意义了。”
“......拜托下次说到重点的时候不要这么突然好不好......”
“抱歉抱歉，你仔细看，这些星图里，好像唯独没有冬季的星图。”
“......虽然我很想说你好厉害，可是你刚才不是还说天文学不是你的专长吗？所以——证明一下你的结论吧，大侦探。”
“北斗星。我们看了这些星图这么长时间，没有一张星图上的北斗七星斗柄朝北。这是天文常识，不是天文学家的普通人也应该知道。”
“啊，你在讽刺我没有天文常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