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外】（十）启程

“原来如此。这构造真是精巧。自由女神像所在的岛的地下有一个进得去出不来的迷宫......这话说出去大概不会有人信吧......”
“要找到出口看来是不可能了。”
“不。我们不必去找什么出口。”
“诶？”
“我们就在这里呆着。一定有其他的办法。”
“你......确定？”
“你看，我们头顶的星图。银河系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季节的星图。这一位......Hera，原本，她只要把‘地面’造成这样不停改变方位就可以让里面的人找不到方向。但她为什么要在上面添上这些星图？”
“按照希腊人的说法，银河是赫拉的象征啊（注：在希腊神话中，赫尔墨斯奉宙斯之命，把刚刚出生的赫拉克勒斯带到赫拉身边，想借她沉睡的机会吮吸奶水，以求长生。赫拉从睡梦中惊醒，由于赫拉毫无准备，不禁有点张惶失措，她慌忙地躲闪。身体似乎失去了平衡，奶水喷涌而出，化作了天空中的灿灿银河。所以，在英语中，银河被称为“Milky Way” ）。”
“有些不同寻常啊。这些星图......在它们之间应该有某种规律才对。可恶，天文学又不是我的专长......”
L仰头静静地看着一直处于变化之中的“银河”。
“不行，我找不出来。”L看起来有些沮丧，他重又坐在了“地面”上。
“喂，别坐在那上面啊！天知道它有没有其他‘副作用’......”
“都没关系了吧。如果找不到方法把这个地方整个停下来，我们就算没碰到什么‘副作用’，也一样前景堪虞啊。”
雪姬勉强笑了笑：“也是。难得你还能这么冷静。”说着，她也重新坐在了“地面”上：“哈，虽然冷了点，不过这样果然比较节省体力啊。”
“你也不差，没怎么紧张嘛。”
“还行。”雪姬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了声。
“有什么可笑的？”
“现在这样......倒有点像是哲学家和诗人什么的了。”她清了清嗓子：“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By：康德。”
“不错啊，清水小姐，你让我刮目相看了，请问你是否需要我鼓掌呢？”L似乎有些意外，而且雪姬发现他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样就要鼓掌啊？这掌声得来的也太容易了一点。康德活着的时候......好像......不但没多少人为他鼓掌，而且连他的名字都很少有人知道呢。”
“不错，康德的声名显扬是在他死后。”
“人都已经死了，这些名声又有什么用呢？况且，我觉得康德自己也不会在意这些。”
“他不会在意的。”L肯定道。
雪姬微微一笑作为回应。
这时他们都觉得有些倦意。L把头枕在双膝间，决定不管怎样，都要先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