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 夜尊x井然】坠欢 黑帮终章(3)

意识到总有只能一人独行的风雪，他才是真的长大了。
人不是慢慢成长，都是一瞬间长大。
“但还是太麻烦了。”连城璧摇了摇傅红雪的手，“还是小雪好——小雪从一开始就很好。”
傅红雪无言，回握住他的手。
罗浮生每天从洪帮的事情里抽身出来，都觉得脑壳儿像被马场里的马轮流蹶蹄子踹了一次。
干他娘的，这个破帮主真不是人做的！
但不管空余时间多么紧迫，他都一定要赶到医院，扒着那玻璃把沈巍从头到脚看个透。
之前他躺在医院那次，他的先生每天都要来看他。现在轮到他，每天都去等他的先生。
“老大，你每天已经很累了，这样干看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外面，太苦了...”罗浮生喃喃，眼神没有焦点，“我怕他忘了外面还有个我，就不回来了。”
罗诚被老大这诡异的肉麻搞得汗毛倒竖，亲切地形容罗浮生像那传说中的“望夫石”。
眼前的老大从低沉着的状态里跳出来，狠狠弹了弹他脑袋。
不管外面的世界多么混乱，沈巍都是察觉不到的。
儿时那个教堂里，时间没有概念。阳光永远不会消失，只消在这暖风里睡一觉，就再也不要醒过来。
沈巍听着小提琴的声音，枕着手：“我知道一个人，他能用小提琴说话。”
神父在他身边坐下，安静地听。
“他一拉小提琴，在我面前就像透明的人。可是后来他把心思给了别人，就再也没有灵魂了。”
“沈巍，你已经累了，为什么不睡一觉？”
“我还没有作出选择。”
“你现在睡一觉，就不需要再思考了。”
“其实这里挺好的。”沈巍把自己的手指对着阳光，胖胖的小手变成了成年人分明的骨节。他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但还有人在等我。”
“你怎么知道？”神父柔柔地笑。
“他告诉我了...”沈巍把外套搭在肩膀上，穿着被太阳晒得透光的白衬衫，迈开长腿。走出了几步，他回过了头，向坐在教堂里的神父招了招手。
他的动作轻松随意，带着调皮。
“我知道你是谁。也有人在等你，虽然你回不去了，但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神父转过头，向他微微笑了笑。
然后他举起手，凌空向沈巍一推——
沈巍睁开了眼。
38
沈夜端着吃的，拧开房门。
听见动静，井然转过头。
他对着他笑。
沈夜看着井然要开口，冷着脸：“不许说话。”
他在井然待的床边坐下，喂他吃东西。
井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沈夜每次看见他感激的表情，都觉得心里钝钝地痛。
沈夜拨了拨把他拷在床头的手铐：“条子那儿拿来的，你肯定挣不开。”
他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但总是忍不住再说一遍。
你肯定挣不开，你这辈子都要待在我身边。
井然又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