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昭雪（四）*(2)

“你又知道。”话一出口，他便觉得此话不太合礼数，遂沉闷不语。
正当此时，陆绎推门而入，凳子还没捂热乎的岑寿赶忙站起来拱手。
见来人是陆绎，今夏忙笑眯眯地迎上去，“大人商讨完了？可是要回去？”
“今日王都督欲留我用饭，你也来吧。”陆绎捏了她的脸颊，温和道。
有人请客今夏自然乐意得很，一路蹦跶地跟着陆绎走了。
桌上已备好饭食，王崇古早已在桌边等候，远远地便见到两人相依而来。
都到了王崇古跟前，今夏仍是抱着陆绎的手臂不撒开。陆绎性情内敛，在其他人面前并不愿表露，遂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眼神。今夏会意，得令般地撤了手臂，笑眼仍时不时地向他那边偏。
王崇古见状，脑中浮现出与俞大猷比武时的陆绎，豁然开朗，“想必这就是……”
“王总督，这便是内子，今夏。”陆绎示意今夏见礼。
今夏恭恭敬敬低首抱拳，“王总督，总听大人提起您。”
“陆佥事，这不会就是当年与俞将军比武之时，宁愿认输也不愿丢掉的那块宝贝石头的主人吧？”一听当年之事兑现成了面前之人，王崇古似是发现了宝物一般，欢喜地很，“陆佥事当真是情深意重之人啊。”
“让总督见笑了。”陆绎微微一笑，不愿再多加解释，复岔开话题，“俞将军与总督可还有书信往来？”
“听闻他调任两广总督，想必也是公务繁重，如今也没甚么联络。”提到俞大猷，王崇古长叹一声，“但愿他这两广总督的位置能坐的长久……不说了，二位快入座，饭食虽不若军中粗粝，可也比不得京城，不知陆夫人能否吃得习惯。”
“王总督客气了，在六扇门当差之时常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也不甚在意吃食，都习惯了。”今夏朝王崇古笑道。
“陆夫人豪爽，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王崇古忙张罗起碗筷，催促二人动筷。
席间，他们二人谈论了些什么，今夏都不记得了，唯独王崇古所说的石头之事在她脑中挥之不去。莫不是姻缘石？她下意识地护了护自己的胸口，那块石头她正好随身带着。她咬着筷头，心里甜滋滋的。若是大人真的宁愿认输也不愿丢掉，那便是真的不愿舍弃与她之间的缘分。她低首戳着碗中的米饭笑得痴痴的，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投来异样的目光。
饭后，陆绎准备去王崇古安排的厢房查看他送来的几次边境战役的资料，让岑寿先送今夏回官驿休息。可今夏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懂规矩绝不偷看，非赖着不走。陆绎无奈，只好拖着她到厢房去。
陆绎坐在书桌前，正从青瓷笔海密密匝匝的作战地图、战报、谕令中抽出一卷，在桌上展开来。今夏如今搬了个凳子，特地背着他靠坐在他左侧，窝在他肩上，抚弄着自己那串姻缘石。
“今日你都问出些什么了？”陆绎一边翻看着战报，一边问道。
“岑大哥不都告诉你了么。”她不甚在意地说着，继续把玩着手里姻缘石的石珠子。
岑大哥？刚才在耳房的时候他就听见她如此称呼岑寿，心里便不太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