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门孟氏（abo堂良）52.

回来的第二天一早，孟鹤堂就在去茶楼时拐进了裁缝铺，张云雷听说他来，立刻从后院冲了出来，被杨九郎手疾眼快拦下：“哎呦我的祖宗，您慢着点儿。”
孟鹤堂瞧着很是无奈，摇着头数落着：“这么大人，九郎你也太小心了。”
“他是大了，肚子里的可不大。”杨九郎小心翼翼地扶着人说着。
“呦！”孟鹤堂连忙上手帮忙扶着，很是惊喜：“这么快啊，我们才离开一个多月呢。”
“上个星期知道的，老是说难受，就请春哥来瞧了瞧。”杨九郎挠着脑袋，满脸傻笑。
“小哥哥别理他。”张云雷甩开杨九郎的手说：“昨晚我就想去找你了，都是这个小眼八叉的不让我去。”张云雷狠狠指了指杨九郎抱怨着。
“不怪他，昨晚来还真没空招呼你呢，事儿可多了。”孟鹤堂从孙九芳手中接过从干爹那儿带回来的特产递给他说：“给你带了点儿零嘴，正好有这梅子糖，可以给你解解腻。”
这正说着，铺子来了客人，杨九郎迎了上去，倒没让张云雷操心。就见他拿了一颗糖放进嘴里，砸吧两下点了点头夸：
“这个好吃。”边吃边凑近了孟鹤堂，小声说：“诶，你听说了吗？高压县变天了。”
“高压县？这么快。”孟鹤堂皱起眉头，北方的事一直梗在心口，却也没了后续消息，没成想这不声不响已经打到了了南方，看样子这太平日子是要到头了。
“高压县，临县，都变了天。”张云雷吃得挺香，说得也挺高兴：“就这些天，来铺子的或是我上家的。都听他们在议论这个。说是拿着洋枪洋炮打进去的，可厉害了。”
张云雷说完瞧了瞧孟鹤堂，见他神色有些凝重，安慰道：“都说对百姓没有影响，就是都督跟帮办道尹什么的都下了台，被一个叫……司令，对，被司令取代了。咳，反正他们也没干过什么正事，我们还过我们的日子，小哥哥不用担心的。”
张云雷说着不用担心，可孟鹤堂却不可能不在乎。
都督道尹这些下不下台这真是没有太大关系的，这城里出了事，基本上都是周家和刘赵几个大家族解决的，说白了，这城里真正做主的就不是那些个官员，真要变了天，那个叫司令的定然不会满足于只把这些人赶下台，恐怕真是大麻烦了。
消息果然是闹得人心惶惶，年前的各种聚会气氛明显严肃了起来，各家的爷总是聚在一起商议这事，倒是柳爷太太们氛围依旧轻松，聊着衣服说着八卦，很是高兴。这之间愁眉不展的，也就只有孟鹤堂和那个总看他不顺眼的汪家柳爷，于是这一年的聚会出现了从未见过的奇观，两个“死对头”莫名地凑到了一起，畅聊数次。
“我家爷打算年后离开避难。”汪家柳爷在一次宴会中小声对孟鹤堂说。
“哦？”孟鹤堂吃惊地看着他。
“别装了，最烦你这德行。”汪家柳爷瞪了一眼孟鹤堂，他是个聪明的，又是个有心的，紧盯孟鹤堂这么些年，早看透了他的装腔作势，知道他是个有能力的，对他也就没了鄙夷：“他打算往北走，听说那里已经平稳了，新的天地，重新开始。”说着指了指聚在一起的几位爷道：“在这儿的根基永远比不过那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