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病毒（十六）奢侈品

我最讨厌恋人了，青青咬牙切齿地说，毛骨悚然地笑。
我和苏香月相视怔然。我们不是傻瓜，相反，都极为敏感。青青的话，听起来很恐怖，但是，我和苏香月，从中听到的，不是愤怒，也非憎厌，有的，只是一股深沉的悲哀。
我们隐隐感觉到了点什么，这使得屋子里的气氛，凝重起来。
上次，你真不知道我要找的是申暑蓉？我主动发问。
哪有你那么找人的。前面真不知道。后来，其实我知道你是找她了。有几个，姐妹，会带着一本小说的，余华的《兄弟》，不好看。
那为什么……
你是她什么人？恋人？亲人？她冷笑，我和她是朋友，不想伤害她，为什么会告诉你。
我有些哀怨地瞪了青青一眼。当初，当我是一位准嫖客时，她是多么的柔情如水，甚至，刚才在路上，她也是小鸟依人，这个落差，简直和女明星卸妆前后有得一拚。
我不认识她。我找她，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请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青青瞄了我一眼，你不是个坏人，这个我信。唔，莫非是刚才这个哀怨的眼神发挥了作用？当着苏香月的面，青青对我的这个评价，应该相当给力。我几乎要面有得色了。我不敢肯定你想不想找小姐，但至少，你不会是一个常客、老手。她继续补充。
我瞬间石化。余光瞧见，苏香月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真不是蓉蓉以前的恋人？
真不是。
她不说话了。脸上显出很奇怪的表情，有明显的解脱，又有隐藏的失望。一个家伙，一直追求你，但你并不愿意接受，有一天，他告诉你，他要结婚了，你脸上的表情，就会是这样。
我说呢。蓉蓉和我，怎么会谈过恋爱。
我打着腹稿，琢磨着怎么转移话头，进入正题。正要开口，苏香月用凌厉的眼神制止了我。做小姐。很丢人吧。我收到过一条短信，说丢人这个词，最早来源于性高潮，因为古人会说“啊……啊……，要丢了”。真他妈搞笑，照这么说，丢人的从来只有嫖客，没有小姐。
我脸上一阵抽搐。
你们找蓉蓉什么事？
苏香月看向我。我是要跟她打听一些事情。你告诉我，怎么联系到她就行。苏香月补充，她真没有在帝都了？那现在还住这吗？
这是间二室一厅的屋子，其中一间卧室的门开着，但另一间，门是关着的。
她是真的离开帝都了。最近也没有在这住。
她换了手机了？
我也不知道，她原来的手机，打不通了。
我的心情又坏起来。
我很奇怪，既然你不认识她，找她干什么？
我想三言两语一时还真说不清。我有些焦燥，脱口而出。
青青马上爆发，你有病啊。跟我说不清楚，那你问我干什么。我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冒犯到了她的尊严。不是这个意思。青青。我找她，是关系到我非常重要的一个朋友。听你说，还找不到她，我就又急了。我很诚恳地看着她。
哼，是这样子。你那个朋友，是青青什么人。
我有些苦恼地看着青青，如果我说我并不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你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