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路(4)
这时候我借着月光看清楚了：那是一条鳄鱼！他紧咬住了山田的腰，而他腰间别着一把手枪。也许是老天爷帮忙，那手枪走火给了鳄鱼一枪。不过那鳄鱼好像没死，它还是咬着山田不放。
借鳄鱼僵直的机会，我伸手摸出山田身旁挂的佩刀，顺势举起来就要砍：本来是想砍断他的手，但我这时恰好被旁边树上的黄花晃了一下眼，手一歪，一下子就疼得昏过去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周围就剩我和山田两个人了，保罗和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我想着他们可能先回战俘营叫人去了。我查看了一下我的伤口，果然，刚才一刀下去，我自己的右胳膊没了，不过山田已经替我包扎好了。山田也伤得很重，腰让鳄鱼咬得血肉模糊。两个重伤员就这么靠在一棵大树下。他用生硬的英语想说些什么，但我听不懂，估计是想问为啥我会砍自己，后来我才明白他当时说的“忽里”是“Free（自由）”。我当时只是苦笑一声，指了指那该死的大黄花，希望他能明白。又过了一会，我强撑着站起来，拖着他，沿着来时的泥路一直走，直到把他弄回了战俘营。说来奇怪，一路上没遇见保罗，或者救援的人，只有那该死的黄花，这条泥路两边到处都是，真烦人。
你要问我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不趁机跑掉？老实说，当时一来我没那个胆子自己逃出这鬼地方；一来想着能讨好下日本人，以后少受些罪。
回到战俘营后我才了解到，当时是保罗扑上去和鳄鱼打在一块，山田才有机会弄开我们的脚镣，并把受伤的我拖开；保罗则生死未卜。保罗，你真傻。
其他活下来的战俘也都跑了，十个战俘，最后只有我回来了。比尔，你真傻。
老兵不死，只是渐凋零。
——the end——
借鳄鱼僵直的机会，我伸手摸出山田身旁挂的佩刀，顺势举起来就要砍：本来是想砍断他的手，但我这时恰好被旁边树上的黄花晃了一下眼，手一歪，一下子就疼得昏过去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周围就剩我和山田两个人了，保罗和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我想着他们可能先回战俘营叫人去了。我查看了一下我的伤口，果然，刚才一刀下去，我自己的右胳膊没了，不过山田已经替我包扎好了。山田也伤得很重，腰让鳄鱼咬得血肉模糊。两个重伤员就这么靠在一棵大树下。他用生硬的英语想说些什么，但我听不懂，估计是想问为啥我会砍自己，后来我才明白他当时说的“忽里”是“Free（自由）”。我当时只是苦笑一声，指了指那该死的大黄花，希望他能明白。又过了一会，我强撑着站起来，拖着他，沿着来时的泥路一直走，直到把他弄回了战俘营。说来奇怪，一路上没遇见保罗，或者救援的人，只有那该死的黄花，这条泥路两边到处都是，真烦人。
你要问我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不趁机跑掉？老实说，当时一来我没那个胆子自己逃出这鬼地方；一来想着能讨好下日本人，以后少受些罪。
回到战俘营后我才了解到，当时是保罗扑上去和鳄鱼打在一块，山田才有机会弄开我们的脚镣，并把受伤的我拖开；保罗则生死未卜。保罗，你真傻。
其他活下来的战俘也都跑了，十个战俘，最后只有我回来了。比尔，你真傻。
老兵不死，只是渐凋零。
——the end——
花路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