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的新年第一日（1）

/眠在四季的飞鱼
01.醒来
我现在入睡前与醒来时，都觉得十分困顿的一点是，我的头发。
之前真理在帮我整理办公室时，她建议我可以去剪短一些。
“可能是我们乌萨斯的一种审美吧。但我不反感就是了。只是出于博士你的方便考虑。”
真理在我给她开放了书籍借阅的权限之后，她基本把我之前的文献和一些写作都看过了。取而代之地，又给我留下了一些乌萨斯方面的书籍。
然后我发现其中的大部分作者的肖像照片，都有些接近秃子。
现在我手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本昨晚还在看的《乌萨斯之死》的历史传记著作。据说作者是真理父亲的一位朋友。我对于乌萨斯比较有印象的，文学应该是其中之一吧。虽然因为事务的关系，这方面书籍我涉猎的也不多便是了。
洗漱着装出门前，我下意识看了眼桌上的电子台历。我手背上便感到微微一疼。
按照炎国那边的历法，是新年。前些天的时候，来自维多利亚一些西域的干员们也才庆祝了圣诞。我觉得自己还没睡醒的脑袋又开始疼了。
“咚，咚。”只有两声轻巧的敲门声，我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有时阿米娅早上也会这样来叫我起床。或者是一些急性子的，在当日担任助理的干员。但久而久之我对于这样的反应也有些矛盾。
看见阿米娅无疑是令人愉悦的，但她的出现往往意味着很多沉重的任务。我想自己还是没完全习惯。面对应有的、更深的责任，我偶尔还在下意识地回避。但此时，我只要再多看她几眼，一种奇妙的安慰就慢慢使我平静下来。在很多时候。
我还没有戴上面罩。我开了门。
“博士，早安。”她一身整装。秀美的脸笑着与我打招呼。不知是不是我错觉，她的脸上有微微红晕。
“早。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一边先走出来，然后侧身反手准备关上房门。
“嗯。博士知道今天的日子吗？”
“新年，对吧。年等人之前也来了，尤其是她……欢迎会也是，还是和之前说的一样，一起举行是吗？”我回忆着之前和后勤还有阿米娅等人开会的记录。
“博士今天没有工作，可以放假……晚饭记得大家一起……”
“我知道，今天的助理我记得是……”我惯性地想要接下一句台词，就像往常的每一天工作前的核对一样。
但我突然恍惚了一下。
“你刚才说什么？！”我立刻激动地半跪在她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来回晃动。我依旧以为我幻听了。
有一次我最累的早上，我做梦自己正坐在办公室里批改核对各类的物资料和科研文献与论文。
当然，那只是梦，最后是在因陀罗一脚破门而入的巨大动静中，我才垂死病中惊坐起。后来再和负责安保的干员们点头哈腰地道歉与解释。才没进一步去警署。当然，因陀罗只是以为我遭遇了什么危险，所以才不顾住宿区下面安保执勤干员的劝阻，直接冲了上来……
“博士，冷静点啦……今天你就帮着大家，一起把你那边打扫下就好了。”阿米娅有些晕眩地双手抓在我胳膊上示意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