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气中的百鬼众生相——《默读》品析有感②人物部分(5)

我敬佩费渡，在于他把经历什么、到哪里去这两件事，安排得太过极致而圆满。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对自己都狠不下心的人，还谈什么成功？
所谓的狠，有很多层次。你可以说是苛刻的自律，可以说是极高的标准，也可以说是不计成果的付出，但放在费渡这里，显然都是小打小闹。别的不说，就光谈谈他那把自己拆得七零八落的自我分析方式，就够让人毛骨悚然了。不但要对自己完全客观，更要对自己都没有怜悯，他的同理心和共情能力，确实是消失的挺彻底的。我曾经作死尝试过费渡这种分析自我的方式，最后还是无奈地一笑了之，反正我下不去手，不知道各位。
所以看到他这一路的排兵布阵、巧思暗布——从开始就故意接近的人、故意接触的事，精心营造的形象，到最后把自己的背景、身份都精确编排进去的大胆——我就问一句，这不是个唯结果论的狠角色，是个什么？但凡我能有费渡十分之一的“狠”，好好编排编排自己这一生，我觉得我都能实现不错的自我。
默读的故事，主角团队是众多的jc，唯独身份微妙的费渡，让人看着有点格格不入。但只要细细想想就知道：没有骆闻舟，费渡还是可以以他自己的方式解决他想解决的一切；但没有费渡，就不会存在这个故事，就不会有这惊险诡秘的一局大棋。或许很多人会说骆闻舟他们迟早也会破案，是没错，但解决的太晚，大白的也就仅仅只是真相，是尘封着的一些腐烂的过去。真正想改变什么，没有费渡，真的不行。
而费渡最与众不同的，不是他的狠，不是他的聪明，是他看人的方式。
费渡看人，是没有感情色彩的，所以他足够理智和客观。他游移在纯粹的变态和冷血的上位玩家之间，努力的观察和模仿着，普通的人。真要让我用一种动物来形容我眼中的费渡，我觉得是剧毒的眼镜蛇。
我还记得我看到他给张东来的备注是“哲学家”的时候，没忍住笑出了声。一个不学无术、整日饮酒玩乐、毫无追求的富二代，谈何哲学？我想费渡这里所暗喻的，是“享乐人生”本身这种态度。张东来可能做过分了，但却强烈地向费渡传达了这种态度，这是不同于费承宇教给他的“掌控”，和他母亲教给他的“反抗”的东西。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放轻松点看待人生，不也挺好？
费渡的整个童年和大半部分青少年时期，都被捆绑在了那个家里，那个太过封闭和不同寻常的世界。所以当母亲自杀后，费渡走出那个世界的时候，其实早就失去了融入身边普通环境的机会。他从头到尾都明白，自己的不同寻常，但他选择的与这个充满烟火气的环境相处的方式，就是模仿。
模仿寻常人对寻常事的态度和反应，模仿他人对情感和关系的处理方式。所以我们看到了很多次，当他面对谁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但他却没有。这是本我和超我之间的一种对立矛盾，也是内心对****本身的不屑一顾。就算装得再完美，就算套了再多层，那也不是他自己。
所以我不得不说，他选择的这种相处方式，挺聪明，也挺傻的。说他聪明是站在他这一局大棋的角度，说他傻是站在他自己这一生的角度（当然可能他压根也没想过自己还有余生吧，妹子们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