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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巍生(古代架空):《苍山负雪》10

沈巍刚辞过罗勤耕,转身就望见候得恭恭敬敬的元晦。元晦与沈巍年龄相仿,自小就伴与左右,对沈巍很是了解。即便此行没带他一同前往,他还是能在此地候到。
沈巍受寒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收拾行囊的时候还会时不时轻咳两声,让元晦又是好一阵嘀咕:“少爷怎么都不肯带元晦去,现在闹下病来了,让元晦如何安心啊……”忽发觉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不做声了,沈巍止住手头之事疑惑地望去,只见他好奇地拨拉着案头上的瓷瓶:“少爷,这三九严寒哪来这么艳丽的花儿啊?”
勾着细纹的青瓷瓶里漾着一层浅浅的水波,冒出瓶口的花开得火热,为冰冷的屋无端增添几分暖暖的春意。
“那是撒佤族的圣花。”
撒佤族又是什么?被沈巍轻轻敲了敲脑袋的元晦觉得自己不该多嘴了,只得偷偷打量自家少爷试图看出点什么。沈巍背对着他看不出什么倪端,可手上整理的动作却一点点慢了下去。
好不容易轰走了元晦,终于定心坐在书案后的沈巍又无端升起些烦躁,难得翻过去一页一回想也是不知所云,止不住自己的余光往案头的圣花上瞟,脚边是几个揉皱的纸团,隐隐约约透着斑斑墨迹。
索性丢开书本好好看着那个瓷瓶。瓷瓶上一点一撇的纹理都悄悄在心里画了几遍,指尖扣在桌上颤了几次,还是不敢直视那朵热烈的花,心里直怪着自己没出息。
不敢直视,不敢直视的就只是那朵常开不败的花吗?还是……
难怪元晦方才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沈巍忽的意识到他自小就不喜欢花,整个沈府大大小小那么多院子,只有他住的院子里一点开花的东西都没种。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把花递给他的罗浮生披着细碎的银光,恣意笑着的少年鲜衣怒马,在一片祭歌声里就仿佛古老书卷里走出的神。
他从没说过想要这圣花,但罗浮生还是要去抢来给他,就算后来知道赠送圣花的含义也没恼……
没恼?沈巍记得以前一同出游时,罗浮生是顶不喜欢那些倾慕的姑娘们送来的东西,拒不接受搞得人家姑娘当众失了面子羞红了脸。花无谢还劝着给人家姑娘个台阶下,罗浮生不解回问过:“无意就是无意,若是收着了让人家姑娘误会,岂不是更耽误了?”
他这次……又作何解释?
沈巍移开视线望着地上丢弃的纸团心里也是阵说不上的情感,不敢把自己心有的千千结就这样托付于笔墨,研开的墨在砚台里又冷了,不过一封再普通不过的书信……过去的半载写了不知多少的信,现在还为这事苦恼。
抛开手头的一切,透着半敞的窗棂看着远方的虚无。
那头的边疆,过了十五,像罗浮生和花无谢这等富家子弟也开始操练了。
傅红雪还是一个人,尽管三个人住于一个营帐下,却被一道看不见的线好好划成两块,一块是他俩的嬉笑打闹一块是他的死寂沉闷。除了一日里必要的几句话不会再多说一个字,那把刀更是不离身,即便睡觉也会好好地抱在怀中。太不合世俗,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样一个人是主动来军营的。
每日第一个到操练场的必定是傅红雪,天还未破晓,就着西沉的月光抽出形影不离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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