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俾斯麦所苦恼的威严(7)

人们授予我荣誉，但我觉得我自己始终浑浑噩噩，什么都没有做，其实也确是如此。我把勋章带在身上，只觉得浑身不自然。但人们满意地对他们授予我的这份荣誉投以崇敬和爱戴，我就觉得可能自己确实也做了许多。
在老师即将退休的最后一年里，他又问我愿不愿意去港区担任光荣的指挥官之职，虽然是问，但我一向是极其听话的，自然是责无旁贷地接受了。其实当时的我并不很感兴趣，不是因为调离总区前去港区上任在那时是一份无人情愿的差事，而是像酸奶不愿离开舒适的杯壁一样，我对当时的现状已经感到了深厚的满足。
前往母港的未来意味着总区生活的消逝，但年轻让人只顾考虑眼前的事由，并不花费时间去理睬那些远去的影像。“老师的眼光从未有过差错…”老师的语调是和煦的光，融入敞亮的室内难以捕捉，“将来港区那边才是好差事…”
当我开始有些感慨，我就即将踏上离开总区的旅程了。老师的胡子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花白的，花白再填花白也只能还是渺渺的白雪一片，无所相差，但他的神态似乎是老了一些。那时的我不太去想这些关乎时光的问题，不像今日港区悄然长逝了一棵树我也不禁会深感难过。
由于我拥有一枚亮闪闪的精致勋章的缘故，我被告知获得了优先选择辖区的权利。其实我并未多想就选择了现在的这片母港，因为我曾经在这里遇见过十余位铁血的舰娘，我还知道俾斯麦会在这片港湾附近，这是曾经在此来回奔波收获的情报。即便那时长足的建设已经使整个近海的港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久以来我也没有再来此传达命途多舛的各种邮件，但我还是条件反射似的在地图上寻觅得很精准。
我记得那一天就是贝法你在母港的门口迎接我，于是在这与传统女仆气质有些步调不同的成熟的凛冽感吸引下我开始了指挥官的生涯，这是三四年前的事⁴。当我表达了我想先去看一看俾斯麦的时候，端庄的女仆便改变了原来的路线引领我直达近海的码头。
远处隐隐约约有火光在跳动，在长长的海平线上联结在一起于是也变成了一条漫长的线条。但它不像海平面一样平静，它像汽油缸上的火苗，扭跳出一支怪异的舞蹈。
我看见码头上站着一排舰娘，她们并不同步地转过身来，我惊奇地认出那位端正地带着军帽，金发徘徊到腰间的舰娘，那时我依然不知她的弦号。远方的战火仿佛印在了她的湛蓝眼眸的深海中，以至于转向之后她的眼中还倒映这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次和远处的海平面上的火光联结一线。
朝如青丝暮成霜，海月年年只相似…时间似乎没有在俾斯麦身上雕琢出它引以为傲的痕迹，渐渐远离年轻的我却大抵已经被她遗忘了。
我缓缓向她走去，就看见了自己沉入了她眼眸中湛蓝的深海。我看见自己的身影越来越大，即将将这片海洋填满，便让手中的文件随风摇曳摆动道：“我是这里的指挥官…请问你知道俾斯麦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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