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俾斯麦所苦恼的威严
我第一次与真实的俾斯麦相见距今大约已有六七年的距离了,现在回想起来时间的跨度又使这段记忆变得有些模糊了¹。但我仍然清晰的记得那时身着黑色基调军装的俾斯麦所具有的那股领袖气质即便是如今的我也有些自愧不如。我知道她的沉稳可靠是从身体中散发出来的,而非从两瓣薄唇中娓娓道来。
可惜那时的我并不知道面前这位极度符合铁血称号的舰娘就是曾经多次传入我耳中的俾斯麦,即便我所见的一切都几乎与我脑海中的印象相重合,但我始终也没有将这真实的景象和脑海中的印象统一在一起。
其实俾斯麦虽然对自己在指挥官心中留下的印象已经感到心满意足,并且也始终小心地维持着这一感受。但她有时也会因这样一种感觉而孕育的严肃感与隔阂感感到懊恼,为与指挥官之间远远不如欧根她们亲近的关系感到后悔不已。这是后话,这是很久之后欧根私下与我交换的秘密情报。
桂子香浓的气味乘风和清晨的空气交织在一起,晨露带着昨夜月下的松花酿渗入土壤,让整个指挥室都洋溢着一种惬意的气氛,但贝法正在这样一种惬意的时光中进行的日常清扫却发出了一种与之格格不入的音调,贝法的情绪通过手中的清理工具一次次与灰尘的撞击散播开来,于是一丝带有不满的意味渐渐在指挥室里一声声回响弥漫。当这首一反常态的旋律近在咫尺时,我发现贝法已经顺势打扫到身后的书柜了。
我感觉这首旋律已经从我的耳畔抵达了我的全身各处,让我在文件上圈圈点点的手指感到有些别扭。于是我不得不回过头做了一个敷衍的手势,表达了我希望她能够降低这首歌谣的音量。
在这样一个久违的惬意清晨里,我也久违的迟到了,但我知道我惬意的迟到远不是值得贝法搅扰心绪的理由。因为在匆忙赶往指挥室的路上,我刚刚感受到了重樱与指挥室之间路途的遥远,之后就碰见了去宿舍找寻我未果的贝法。
“非常抱歉!指挥官。”接受到了我用手势发出的信号,贝法干脆停止了手中的清扫,“看来皇家的舰娘不合您的胃口呢~”贝法在我耳边幽幽的谙到。
刚刚有话蹿到我的嘴边,天狼星慌慌张张的声音就传来过来。“我骄…指挥官,有、有您的邮件!”一封信件踉踉跄跄却迅速的降落在我的桌上。我的目光在天狼星身上停了停,觉得可能很少有人会觉得皇家的舰娘不合胃口。
“这是总部发来的邮件哦,指挥官。”天狼星看我有些心不在焉又轻轻地说到。
天狼星的话一下子把我拉回了工作的思绪中,总区的信件我已经差不多一年没有收到了,倒让我有一种怀念的感慨。
其实在我刚刚就任的第一个年头里,总区的邮件一封接一封地飞过来,好像只要钟摆不会停止摇曳它的来临也不会停歇一样。这样的频率,倒不是它本身,久而久之带给了我一种难以言喻的厌倦感。
然而就在那短暂却漫长的一年结束后,总区信件忙碌的身影就骤然从我的办公桌上消失了,使我不禁怀疑它们是否真的在我的工作中曾经频繁地降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