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第二章 漫谈生行(3)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满了上千人的北展剧场里笑声此起彼伏。“下面请欣赏相声《漫谈生行》，表演者陶云圣，于筱怀。”周颖逸听见报幕小姐姐甜美的嗓音，听到了下一位要上场的是陶阳和筱怀，不由得端正坐直了身子，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周颖逸看台上的陶云圣惟妙惟肖的学着老生各派的特点，都极具音韵。果然还是沾戏的段子，他说得最得心应手。
“大家都知道，京剧分为四个行当，生旦净丑。我比较拿手的是生行，尤其是老生，我特别喜欢。”
“你喜欢老生？”
“对，我喜欢老生，我老生。要是没有计划生育，我小儿子都能捧哏了。”
“您连媳妇儿都没有呢，跟谁生，谁给你生？”
“跟我，跟我。陶阳，我要给你生猴子……”
陶阳终于搭了一回观众的下茬:
“今年没指标啊……”
被占了便宜的筱怀反过味儿来:“哎，不对。你可是我小师叔啊，你又不是我爸爸。”
“都一样，都一样。老生啊，老生的唱腔……”
“您等等吧，这可不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就是爱老生啊，老生的唱腔板式，我特别喜欢。有快有慢，像快一点的呢那就是流水板。流水板，唱起来行云流水，好听。要说慢的呢……”
“慢的就差点儿……”
“不是说慢的不好。”
“那慢的到底是好唱不好唱？”
“慢的呢，其实慢的不好唱。你知道它为什么？”
“为什么？”
“你别看它慢啊，但是它板眼不好找。快一点，就没板了。慢了吧，又拖沓。要说慢板呢，谁唱得最好？言菊明……”
“哎哎哎，您可说清楚了。那是言菊朋……”
“对，言菊朋老先生。这言派的艺术魅力就在这阴柔之美，柔软，听起来不那么咋呼。”
“那您倒是给学学……”
“给学学，学一段《让徐州》里面的唱段。《让徐州》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呢，说的是三国时候的事儿。曹操围攻徐州，徐州太守陶谦，哎，我也姓陶……。”
“都知道您叫陶阳，这让徐州可跟您没多大关系……”
“曹操围攻徐州，徐州太守陶谦将刘关张三兄弟请来解围。痛叙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恶行，待为上宾，请那个刘备主持徐州政务，表示一下自己对汉王朝的衷心。刘备心里不定乐成什么样了，但他面儿上还得装，决不能接受这个请求。没办法啊，陶谦苦苦哀求，关羽、张飞也帮助劝说，刘备这才勉强应允。后来，陶谦病死了，陶谦两个儿子年幼，刘备就掌管了徐州。《让徐州》可算是言派的代表剧目了，言派啊就是有小腔花儿，一句里面许多个小弯儿。第一句里面就有36个弯儿，你给数着啊……”
“那您赶紧唱吧……”
“先有个【哭头】，哎……未开言……几个了？”
“三个了。”
“不由人……”
“七个。”
“珠泪滚～滚～滚滚～”
“哎哎哎，您别骂街啊……”
“谁骂街了，你就说好听不好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