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老友（下）(2)

井然忽然问：“沈巍，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爱上我的？”
沈巍沉默了一会，答道：“三年前你回国那天。”
听起来很久远了，井然却很快想起，因为……那时他为了女朋友回国发展，迫不及待想给她一个惊喜，一开家门发现另一个男人的皮鞋。
他当天分了手，在沈巍的陪伴下喝得不辨西东，满脑子她泪痕交错的姣好脸庞。
她谴责他：“只要我打你电话就不通，你要我怎么办？！”
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搂着她，柔声安慰。他站在他们当初一起租住的小屋里，仿佛一个外人。
“祝你幸福。”
靠着电梯冰冷的内壁，迟到的泪才慢慢滑下来。
他的骄傲只允许他到这里为止。
沈巍的安慰像是最后一根稻草，他紧紧抓住，枕在沈巍腿上睡了一晚，醒来真的攥着一角衬衫，沈巍正靠着沙发假寐，后仰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井然回想着，眼神落到沈巍下颌下面的阴影处，那里有一颗褐色小痣。以前觉得平常，现在越看越像是点在自己心上的一个特殊标记。
“然然，”沈巍极少地唤他小名，“我喜欢看着你的后脑勺的头发，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同。今天回来路上看见一个和你背影很相似的人，仔细想想其实一点都不像，尤其是后脑勺。那个人出了车祸，我吓了一跳，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我好害怕是你。”
这话一半真，沈巍当时几乎完全失控，冲过层层包围的人群去看那个人的脸，膝盖磕在坚硬的水泥路上，现在还隐隐的疼。
到家装作无事发生，他抱着井然时，心里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闻言，井然想通了什么似的一笑，朝沈巍伸出双手：“我知道。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以防外一，你抱抱我，确认一下吧。”
沈巍握着牵绳，紧紧拥抱井然，怀里的温暖让他彻底松了口气。
幸好绳子够长，南北只冷漠地看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人，忍不住想。
【明天我就去啃你的新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