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德尔塔》第二次更新(3)

相比军民街头冲突，白宫的情况不容乐观，议会大厦组建了五百多人的武装战斗队，捍卫者拒绝投降，政府中断了大厦的供电供暖供水。早晨，夜晚的冰冷尚未回暖，数十辆主战坦克、步兵战车协同发动进攻，警察、内务部、特种部队也参与攻击。
瑟瑟寒风中，清脆的枪响回响不跌，车载机枪、单兵轻武器向白宫不断射击。
步兵跟在战车后面，白宫的反击火力叮叮铛铛地打在车上，他们矮着身子，少有还击可能，头盔上满是乱飞的跳弹，击中脑门的尸体被履带丢到后面。
充当掩体的装甲车火花四溅，特种部队士兵倚着装甲车尾门，纤长的SVD狙击步枪架在发动机格栅，身后几位战友扣着K6-3头盔的钛合金面罩，脚下踩踏一地子弹壳，交替压制窗口的火力点。滚烫的子弹壳旋转着飞出抛壳窗，两个弹匣拿胶带缠在一起，好缩短AK74步枪的换弹时间。
SVD瞄准镜第一、二个箭头之间的空隙锁定了目标，狙击手迟迟不扣扳机，保卫白宫的守卫也是俄罗斯武装力量的军人。狙击手甚至能看清他的模样，两人年龄差不多一般大，眼窝深邃，脸颊被玻璃碎片划伤。简直太像了，狙击手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某位邻家朋友。瞄准镜中，那人抵着枪托，朝花坛后面的警察单发点射，迸裂的碎石吓得肥头大耳的警察抬不起脑袋。
狙击手故意偏转枪口，一枪打中窗框下的白墙，提醒他窗口不安全。
窗口的RPK轻机枪压得政府军抬不起头，子弹掀翻草皮，泥土落在迷彩服，弹雨中穿行的冒失鬼浑身打得稀烂，尸体顺着草坪斜坡滚了下去。
同伴的血溅落头盔，大厦的火力点来回扫射。匍匐的年轻人一点点低头，像是睡着了一样，一颗子弹射中眉心，两眼以上的地方开了一个血窟窿。
坦克炮顷刻间盖过了轻武器的风头，T-80的125毫米炮如打雷炸响般震撼，一发炮弹命中了白宫第五层的议长办公室。白宫顿时硝烟弥漫，进攻的军人们松开扳机，扶扶盔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俄罗斯的坦克正向俄罗斯联邦大楼开炮。
激怒的白宫守卫回以更密集的还击，子弹射飞头盔，声音像猛地挨了一铁锤，越来越多伤员被担架抬离战场。
四面八方的火力包围了尝试接近大楼的军人，周围枪林弹雨，绝望的伤员倒地不起，抱着血流如注的大腿绝望哀嚎。
他的同伴不肯放弃，长官挥舞着一块皱巴巴的白布，祈求楼上的同胞请勿赶尽杀绝。火力弱了许多，分摊到其他军警头上。几人赶忙架起伤员，小跑回装甲车后面，暗红的血迹在地上画了个弯。
交火持续到下午，阿尔法特种部队的两名军官化装成人民代表混进白宫。两人表明身份，阿尔法接到了强攻命令，但没人愿意执行作战。俩人劝武装战斗队放下武器，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障。大多数人不想无条件投降，革命不该以闹剧收场。
两人遇到一位熟人，本能地向他敬礼。
那人脏兮兮的，刚从战斗一线撤下来，没有识别标志的军服破破烂烂，好几颗子弹差点要了他的命。一手提着旧式AK步枪，一手示意二人没必要敬礼。苏联解体后，他便离开了阿尔法部队，早就做好了与往日袍泽手足相残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料到三人竟以这种方式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