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门孟氏（abo堂良）38.

晚饭时，孟鹤堂把在铺子的所见所闻仔细说给了杨九郎，本以为他会默默心痛，没成想他直接痛哭了起来。孟鹤堂和周九良静静陪着他，感受着他的心碎，心头也是压抑难耐，可也庆幸，能哭出来，总是好过闷声不吭的绝望。
“他……过得可好？”杨九郎揉着越发臃肿的眼睛，揉得孟鹤堂一阵揪心，怕他揉着揉着，就把眼睛都给揉没了，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才回答：“看起来不错，至于心里头，我瞧不着。”说完看着杨九郎认真道：“可我确定他在信里必是骗你的，他心里有你。”
杨九郎低头无言，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许久后才抬头，语气里尽是恳求的味道：“我想见他。”
孟鹤堂转头看了看周九良，这才叹了口气道：“好，我明儿再去。”
杨九郎道了谢，却也没了兴致，饭还剩下小半碗就先回了屋。孟鹤堂和周九良看着桌上还未吃光的菜，难得没了胃口，停了筷。刘筱亭自然也跟着停下，端起茶壶起身出了门儿，一时间桌上只剩孙九芳一个人还在狼吞虎咽吃着。
“孟哥……”周九良开了口，脸色实在是不好，亏得孙九芳心大，埋头苦吃什么也没看见。
“若不是我……”
周九良话说一半，直接被孟鹤堂打断：“与你无关。”孟鹤堂转过身，面对着周九良，一手搭在周九良肩上，另一只手肘搭在桌上，身子前倾，好让周九良看清他的脸：
“缘分天定，这是他们的造化。若是有缘，天南海北也能相见，就像我们。”
周九良听着这话转过头，看着孟鹤堂，又听他说：“我当初的目的地本不是这里，只是奔波累了想歇个一年半载再走，可却遇见了你，这便是缘分。九郎与他那个虽说竹马，却是如今这局面，这是天定，至于有没有分，要看他们怎么选。”孟鹤堂边说边把两只手都收回，一同置于周九良大腿上，挺直了身子凑近周九良，加重了语气告诉他：“都和你没关系。”
“若不是为我，他也不会去……”周九良依旧愁眉不展：“我都不知道他们认识……我当初应该出手帮他，应该……”
“九良……”孟鹤堂起身，将他搂进怀里，放出淡淡的腺息安抚他的烦闷，摸着他的头发说：“九郎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周家出手干预，他有他的考量，都是大人，有自己的选择。”
周九良靠在孟鹤堂肚子上，一言不发，抬手环腰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也不知道是腺息的安抚还是孟鹤堂的话有道理，周九良这心情慢慢平缓下来。
“你还吃呢。”刘筱亭回来就见桌边相拥的两个人，微微一笑转过头，却瞧见孙九芳还在吃着，哭笑不得，凑到他身边小声道。
“咳……”孙九芳抬头瞟了一眼面前的人，耸耸肩：“早习惯了。”
这话逗笑了孟鹤堂，转头嗔怪地瞧着他，却也一时不知数落他什么好。
转天孟鹤堂又跑了躺裁缝铺，去时依旧气冲冲，可还没等他开口，李掌柜倒是先道歉了：“哎呀，周柳爷来了，快请快请。”
李掌柜朝着后院儿的方向摊着手，这样主动，倒是让孟鹤堂措手不及。
“贱内实在愚钝，竟然忘记给柳爷的花案跟都督家四太太重了，实在该死。这不，他一早就让九力来传话，说今儿您要是来了，立刻带你们进后院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