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门孟氏（abo堂良）37.

裁缝铺里气氛很是紧张，李掌柜低头站在孟鹤堂面前，难得安静，偷偷抬眼瞧着孟鹤堂带了委屈的生气模样，心里倒没将他痛骂一通，毕竟他好看，美人生气，那是可以被原谅的，何况他生的也不是自己的气。
孟鹤堂今儿一早就带着昨天拿到的衣服来了铺子，说着衣服尺寸不对，也没绣上花样，这眼看已经冬月，各种应酬就要来了，穿出去丢了周家脸面，很是生气。于是拿了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连带着衣服一起让掌柜的送去给柳和，问他能不能做。
这一等，等了挺久，孟鹤堂觉得见裁缝铺柳和这事大概是没指望了，不自觉撅起了嘴，一旁得李掌柜瞧着，不禁咽了咽口水。
关于这家的柳和，传言可是不少，有说这李掌柜原是这家徒弟，老掌柜去的时候，趁着少掌柜分化，强行标记，占了人家铺子。也有说是少掌柜看中了他的本事，觉着他能一改老掌柜守旧的倔强，可以让铺子生意翻上几翻，特意在分化时委身赖上了他。
传言不少，说到如今早已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是自从铺子换了掌柜，少掌柜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今别人只记得他是李掌柜家的柳和，不记得还有个少掌柜。
“周柳爷。”孟鹤堂正想着，突然来了个没见过的小徒，这人个头不大，肤色不白，大冷天的只一件对襟短褂，袖子还挽着，手腕上绑着针插，看起来和以往见过的所有小徒都不一样。孟鹤堂略一犹豫，便认定了这人不是柳和，也就不起身，只是点了个头。
“师哥说您要的花样不适合您，这件夹棉袄褂也不适合再绣上花样。”
孟鹤堂没有说话，还在体会这话中深意，李掌柜倒是绷不住开了口：“胡说八道什么，这可是周家柳爷。”说着恶狠狠瞪着这人，咬着牙小声道：“别太过分。”
“师哥说可以加个装饰，或许柳爷会喜欢，请柳爷到后院儿瞧瞧。”
此话一出，李掌柜显然松了口气，堆起笑容，点头哈腰道：“柳爷去瞧瞧吧，贱内难得这么上心呢，劳烦您跑一趟，保准能满意。”
孟鹤堂瞧了李掌柜一眼，又在这个伙计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很是委屈地看了看孙九芳。
“柳爷您就去吧。”孙九芳配合着劝道：“咱们爷今儿正巧忙着呢，您回去也是无趣，倒不如去瞧瞧。”
孟鹤堂顺着这话叹了口气，责怪地瞟了一眼李掌柜，不情不愿地起了身，跟着小伙计从铺子后门儿出去。穿过一个小院子，进了一间二层的小楼，跟着上了楼梯，进了一间满是茶香的屋子。屋子分里外两间，里间门关着，看不着，外间很是大，几张八仙桌拼成了一个大台子，上头放着不少布料，还有一个长得很是奇怪地机器，上头挂着线，孟鹤堂猜测，这就是传说中缝纫用的西洋货。这屋中很是暖和，刚进门儿才歇一会儿，孟鹤堂便觉得有些热，低头瞧见炭炉，也难怪这小伙计穿的这样少。
“周柳爷”一声呼唤让孟鹤堂从炭炉上收回了眼神，看着坐在窗边的人，不由得挑眉，好一个绝色。
“李柳爷。”孟鹤堂作揖问好，可对方却不买账，没什么表情，对着身边隔了个高脚方桌的官帽椅一伸手，示意孟鹤堂坐下。也没有给他倒茶的意思，自顾自拿起杯子喝上一口，放下才说：“明人不说暗话，东西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