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档 模仿克苏鲁风格写作的些许文字(2)

此刻，同行的惨叫声越来越近，我不敢想象被它捉住会发生什么，我想自杀或许还能拯救我的灵魂。主啊，愿你能倾听我第一次的祈祷。
这都市浸没于雨中，呈现灰暗的色泽。那不是气氛诡谲的原因，死寂才是。没有行人，没有车辆，也没有灯光。虽然建筑结构完好，却有着废墟的阴郁。
我不知道为何置身于此，记忆像是被绞碎后塞进大脑的纸片，拼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信息。但危机感并不需要过去佐证，只要仍旧保留些微生物本能，就足以嗅出这雨幕所不能掩盖的怪诞与邪恶。漆黑的窗内似乎藏着一双双觊觎血肉的眼，每一个路口仿佛都蓄积着最为可怖的阴谋。
我不住四处张望，一次又一次伴着唾液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尖叫。寒意反复攀上颈脖，总觉得有某种东西窥伺着，只要一瞬的懈怠就会置我于死地。
我应该离开这里，我很清楚，但脚步无论朝向何方，恐惧都会在心底哀嚎尖叫，死的威胁扑面而来。一栋栋建筑在恍惚间似乎不住向我倾轧，又在一阵哆嗦后那剧烈的喘息中恢复如常。
我听到了某种东西奔跑的脚步，是积水中沉重而密集的啪嗒声响，这绝非我们所熟知的物种。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以僵硬的体态分辨着它的行动。
那声音在左侧的楼宇间迅速接近，随即不作停留地远离，直到淹没于雨声中。留下的恐惧渐渐消散，绷紧的肌肉陡然消融，无以维系的躯壳跌落在地面的积水里。
我大口喘气，好容易才得以调动些许力量挣扎着爬起。心脏剧烈的悸动稍稍平复，接着落入耳中的声音却令它停滞了。背后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我似乎能听出其中的讥笑。不知该称作勇气还是称作胆怯，我缓慢地扭过头去。
那不是应该出现在现实中的东西，足以作为造物主疯狂的佐证令一切信徒质疑神的本质。但凡承认美好就不可能构想出这样的姿态，遍寻人类的语言也找不出能够形容它的辞藻。这时候，连恐惧都不复存在，只剩荒谬感占据意识。
它似乎很满意我的神色，又或许捕获了我的思想，露出一种可以辩识却又作为活物绝不愿承认其意义的笑容。而后，它张开了口，如果那能称为口的话……
“假如，”他话语不自然地一顿，接着再次强调了这一将话语从现实摘离的词汇：“假如他说的是真的……”
“那不可能！”博士粗暴地扬起手，像是要推开什么似的挥舞着。这夸张的肢体语言让他缄默了。
“他不能是对的。”博士情绪平复之后喘了两口气，有些艰难地出声道：“我们已经没法回头了，如果这是潘多拉的盒子，那我们已经打开了它，如果现在阖上，最后的希望就会被关在黑暗里，我们没法回头了。”他张张嘴，话语却被重压摁了回去，只能舔了舔干涩的唇。
博士也没等他回应，似乎蓄积在心里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口，自顾自地决堤：“那些雕像，那些壁画……我从那里知道的远比从他那里知道的多得多。诡异的宗教习俗，扭曲的文明，以及反复提及的邪恶而又荒诞的神灵。这历史绝不会为物理学家们认同，却那样鲜明地摆在我眼前，似乎一脚踩入了宇宙的阴影，比空无更深的黑暗拽住了我。我不敢相信啊，我只能把这一切当做古人变质的妄想……如果这一切……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我也只能研究下去，明白如何臣服于那一存在，那样或许能够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