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本(2)

地方启动疫情一级响应，这几天都很注意防护。
那个姑娘两天没有来练舞了，这次她盯着其他组的同学看了一会儿，就知道后面的动作和队形该怎么做。
“戚伊皓，你为什么骗人？”
“啊？”女孩再次睁大眼睛，鼻子上的蓝色胎记似乎随时能跳起来。
他去了一班问，没有转学生，又一个一个班级去看，都没有叫这个人。
“我不西这里人。”在音乐的间隙，她再一次艰难开口。
“你到底是谁？”
老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荆越你在跳什么？看看你舞伴，请假了都比你跳得好。”
女孩吐吐舌头，递给荆越一个眼神。
排练结束，这次荆越牢牢瞅着，一路跟着人走。
“你等一下。”
戚伊皓停下来。看着荆越买奶茶。
“送你。”
她歪着头看看，展开一个笑容，“你不西说，我骗你吗？还请客？”
“大家都有，你那天走得急。”
“我觉得你们这样也挺有趣的，大家都不知道对方想什么，每人有每人的看法，还有谎言。“
“谎言有什么好的？”
“那每个人都一样，就好吗？”
荆越答不上来。
“天哪，这个东西是什么？”几张天文望远镜拍摄的照片配文。
“还能是什么？“搞不好就是P的，为了博眼球。
日出日落，网页上有这样的消息很正常，辟谣也正常。
两天前，官方已经监测到地球外围有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有段时间磁暴频繁，不排除是因为这个干扰。光线可以穿透屏障，但有一定偏转角度，正是这个原因，才确定那道“玻璃罩”的存在。
“致电一下南半球有监测点的研究所。”
但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个物质是什么，也没有办法真正接触到。
女孩咕噜咕噜喝着奶茶，有点好奇地拨弄了一下里面的珍珠。夕阳把她整个人投映出一圈剪影马路上是下班潮车水马龙。
“那，你到底叫什么？”
“我没名字。七一号……还有……算了。”
“戚伊……哪个HAO？”
“哪个号？”对方迷蒙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名字怎么写？”
她红着脸摇摇头。
“不说就不说呗。”荆越讨了个没趣。
“那西一个代码，表示我的编号，可以用你们的数字来表示。我们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你们？还有谁，那怎么区分？”
“不用区分，我们一个群体，每个部分都可以希主体，都可以去感受去思考去决定。”
天方夜谭。
七十一号突然把手扣在荆越的颈后，两人的眼睛持平靠近，能数清对方睫毛。周围的画面慢慢停止，汽笛鸣声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晚归的小鸟刚扬起翅膀，路边扫地的环卫工举着扫把，人流静止，红灯计数停在最后五秒。荆越只能闭上眼睛任由女孩牵着，觉得哪里不对劲，没等他反应就感受到了许多不同的感受。
他的一部分在大海边，他能闻到海风拂面的咸腥，浪潮起落，细软的沙粒让他觉得脚底痒痒的，他咽了口唾沫，嘴里有橙汁的酸甜味。同时感受到浑身灼热，不知是处于何地，高压高能几乎将他压榨成人干。“哎呀，这个好像你不行。”七一号在他额头前一挥手，紧接着画面一转，他来到一座古刹前，香火不绝，寺内的僧人吟诵着他听不懂的法号。他又听见吵闹的音乐，灯光五彩斑斓，他身处人群中狂欢，辛辣的酒液灌进他的喉咙令脑袋发昏，大雨浇落在他头上，四肢都随着节奏摆动起来。音乐里夹杂着一声声的动物吼叫，妈呀，他侧边什么时候出来一头大棕熊？他一下抱住身边的依靠，刺骨的寒风令他一哆嗦，一群企鹅摇摇晃晃从他身边经过，一只刚出壳不久的小企鹅摔了一跤，滚出好远。雨水和刚出的汗马上凝结成一片薄冰，荆越的牙齿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