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0春节战疫(7)

我看到父亲在佩戴第一代智能面屏，便也戴上了我的新面屏，开始敲打的同时，为了不让他找到尬聊的话题，先把昨天那期的“文明自由CivFred”分享给了他。
“哦，这是讲什么的啊，我看看。”
然后我们安静地敲打了5分多钟。父亲到底还是开口了。
“他这个节目说的有点问题吧。把日语和韩语归到阿尔泰语系，这件事我听你爷爷说过，他说那是日本在建立满洲国的时候为了巴结满族和蒙古族，共同对抗俄国而提出的，是一个有着明显政治意图的学术主张。当然，你爷爷更早的那个时代，中国是把日本当做敌人的，所以他的认知也可能不准确。但咱们可以查查，现在的学术界应该认为日韩的起源并不一定是阿尔泰语系了。”
如果换做以前，我肯定对父亲的话不屑一顾。但经过昨晚的游戏之夜，我们的距离似乎突然拉近了，我也的确发现自己对这部分内容没有提出质疑，的确欠考虑。
“嗯，我待会查查。”
新鲜打出的年糕已经很久没吃过了。这个味道大体上和母亲的味道差不多。细微的差别我无法分辨是记忆的模糊还是味道的偏差。
食毕，父亲简单收拾以后立刻过来对我说，“跟我出趟门。”
虽然我想关注一下新闻，但应该可以在路上看，于是换上外套。
父亲在电梯里对我说，“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理说咱们应该走亲戚拜年，但咱家亲戚都离得太远了。所以咱俩就按大年初二的习俗，跟你妈回趟娘家。”
“回娘家？说起来我妈好像从来都没回过朝鲜啊？”
“是，你妈在那边只有不太好的回忆，也没有亲戚朋友，所以始终没回去过。今天咱俩也没法真正地拜访谁家，只不过是去图们市对面的南阳市，观光一圈，顺便给那的赌场捐点钱。”
“哦，原来我妈的故乡叫南阳市。”
一路上我们二人并没有太多对话，主要因为我在专心等待大新闻。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大新闻。我有些疑惑。难道行动失败了？经过短暂的考虑，这个时候无疑应该主动请罪。于是我通过加密软件给组长送信。
“万分抱歉，组长，新闻没有报出来，我暂时也没法去现场确认。”
过了十几秒，组长回话了。“嗯。不止是你，内蒙新疆西藏的小组也都失败了。其他组现场确认国徽和国旗都没有被染黑，但无人机有工作和战斗记录，看样子是被政府给立刻清洗或者更换了。本次行动宣告失败。不要去确认无人机了，注意保护自己。”
“是，组长。”
不知为何，我在失落的同时也有点庆幸，看来想要抵抗“慈父”的管制，我还是嫩了点。或许我的愤怒和憎恨有点太偏激了吧。
“对了，小子，今天早晨你给我看的那个，我越想越不对啊，首先满语并没有消亡，新疆伊犁有一支锡伯族，他们的锡伯语就是满语改的，可以说满语进化成了锡伯语。另外即使是拉丁语也没有真正消亡啊，生物学的命名体系就是拉丁语的。这就像是远古的病毒早已不复存在，但其实它们的DNA都嵌入宿主动物的DNA里，一直遗传复制到今天。类似地，有好多满语词汇都融入到了东北方言里，比如我知道的就有：扒瞎、掰扯、疙瘩、咯应、嘎拉哈、萨其马。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