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见闻录·冥河石影（5）(3)

“如你所见，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类’。我的身体其实只是一具玩偶而已。不过我并没有选择将大脑装进什么容器，所以，我终究还是要面对死亡罢了。”
尽管世界观再次被刷新，心乱如麻，巫女却还是不禁先问出了别的问题：
“你到底对幻想乡了解多少？为什么感觉你比我还要熟悉？”
“我了解的大概只是一百多年前的幻想乡吧，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说实话，我也已经一百多年没有接触过车万project了。毕竟，一场大战，让它的正式更新从此断掉了啊。”
男子仿佛回忆起了那时的岁月，巫女才终于从那个很难露出复杂表情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怀念。
八云紫轻抿一口茶，说道：“也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幻想乡再也没有出现过新的妖怪了，也再也没有了异变发生。本来一直是那样年轻的灵梦也······”
她没有再往下说，换了个语调继续道：“也是从那时开始，博丽巫女的使命也就不复存在了。天下太平，现在的巫女，可以说形同虚设吧。”
气氛就此沉闷了起来，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好像在想着各自的事情，默默的喝着热茶。
许久后，男子开口打破沉默：“我的情况如你们所见，大概就是这样。那么是不是该谈谈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了？说实话，年轻时候朝思暮想的幻想人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还是能让我惊喜一下的。”
八云紫说道：“刚才在墓园的时候，你说你在，等死吗？”
男子笑了，道：“是的。如你所见，我的大脑是有寿命的。人脑的寿命大概在180岁左右，但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估计自己活不过150岁的。所以我就在那里等死喽。”
“你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吗？”巫女问道。“你不会害怕吗？”
“不如说，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设想好我是怎样死的了。”
男子还是那样笑着，说着：“在我完成所有的愿望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我死后应该怎样。我想过很多很多，但那毕竟是我不可能记录下来的东西，所以我也不会确定到那时具体会怎样。”
八云紫听后没有立刻作答，只是像巫女刚才一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那没有什么复杂表情的脸和眼睛，妄图从那伪装的面具下抽出这个男人真正的内心。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这样问道。她感到了莫名的气愤，难道幻想乡的存亡真的只系于这样的一个男人身上吗？自己又真的无能为力吗？
这样的人明明只关心着自己的真实，欺骗着所有人，也欺骗着他自己。他真的曾经拥有过那样天马行空的幻想吗？
男人也没有再说话，一直坐在那里，就这么直面一个千年妖怪的灵魂拷问，丝毫没有畏惧，有恃无恐。
巫女被再次凝固的气氛弄的不知如何是好，在她看来，两人视线交错的地方好像有着激烈的交锋，八云紫手持最锋利的剑刺向男子，要刺穿这一层虚伪的外壳，见到真实的内心。而男子面前仿佛有一道天堑一般高远的墙壁，让一切外力都无法窥探到他的灵魂。
最后八云紫率先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