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流感•月球•诗与希波克拉底誓言(7)

腊月廿七 大寒 办公室
市长现在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望着各大医院和社区诊所上报的消息，他甚至想打自己一下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拍桌的震动将他惊醒，眼前是情绪激动的老吴，老吴的眼中有愤怒也有后悔。
“还瞒着不上报？这件事已经不是你我能够处理的了，老同学！”老吴那深陷在皱纹中的双眼已经红了，“47年前的非典，30年前的nCoV，我们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是啊，我们总是喜欢犯相同的错误。”市长将所有信息全部上传中央，他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很是厉害。
“但愿这次不是太晚吧。”
说完这句话，市长无力地瘫倒在了椅子上。
腊月廿七 大寒 市区
恐慌在蔓延，医生们对新出现的大批患者的病因摸不到任何一点头绪。
各个科室的医生开会都表示，最近出现的这几批患者的病情都是既合理又怪异，说合理是因为很多病例之前都是该病的高风险潜在人员，但是非常怪异的地方在于，这样的大规模集体发病症状却又各不相同，对症下药又效果式微，另一方面也难以确定是否会传染以及传染途径。有的专家提出猜想，推测这可能是一种类似于艾滋病的疾病，通过破坏人的免疫系统来致病，本身无明显症状。
可是这个猜想立马就找到了反例，又很多病例的症状和免疫系统并没有太大关系，比如心脏病、缺铁性贫血和骨骼缺钙变脆之类的症状，甚至不少人还出现了快速衰老这种都不知道该如何分类的症状，二十多岁的人一夜之间衰老到了将近八十岁，但是各项体检指标却又很正常，病人只是“老”了而已，老化的速度在个别人身上还出现了加快趋势。
研究陷入了低谷。
绝望的气氛渐渐传染了每一个人，明明正是新年之际，原本应该是一年当中最热闹时候的街道，现在却冷冷清清，网络上五花八门的谣言传得漫天飞，有人说是以前那种流感病毒又爆发了，有人说是艾滋病毒产生变异可以空气传播了，现在的街道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几个带着口罩的路人匆匆忙忙地跑过。
张全勇站在一家已经关门的超市面前，有点不知所措，他原本是打算腊月二十五就回老家过年的，但是却莫名其妙的被滞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高铁停了，他打算和几个老乡拼车出城，但是司机却突然得了怪病进了医院现在都还没有出来，他就又在外面过了一晚。
看到今天城区的情况，他也有点怕了，思考着怎么样可以赶快回家。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张全勇感到有点冷，他发现有一家药店还在营业，就连忙推门而入打听情况。店员戴着厚厚的口罩，甚至连防护眼镜也戴上了，药店里还有其他客人正在焦急地询问还有没有口罩和抗流感的药物，店员小姑娘的头要得跟拨浪鼓似的，她说别提口罩了，就连退烧药感冒药和消炎药这种常备药物都被买得不剩几盒了。
“你好，请问现在城内是什么情况？还有办法出城吗？”张全勇挤在人群中问。
“听说是城里闹传染病了，反正现在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店员的语气逐渐有点不耐烦，“出城的路今天全是车堵成一团了，机票也被订满了，你有钱可以去包小车钻小路出城或者高价买别人的票，来我们药店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