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赤城所享受的馈赠(5)

不过幸得加贺的打断让我想起了我真正的来意，不过看见赤城的饶有兴致我也就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什么思想感情上的麻烦问题有待解决。很难说我的赠予是否或多或少起到了一丝作用，嗯，对人而言没有谁会反感馈赠之物，或者是之情。如若不然只能说明所赠与所爱略有偏差罢了。
“赤城，之前是我言重了…我很抱歉。”我开口说到，“战场上的事，我知道身为一航战的前辈那时多少得拿出些威风来，是我一时恼羞成怒……不过这次的事我还是要说……”
“知道了～”赤城小心翼翼地将我话语的间隙打断了，“凰知道不该向大家隐瞒…至少不该向您…从头至尾…但是说来话长，我会一五一十告诉都指挥官大人的。”赤城的语速渐渐变得轻快起来。“我只想知道指挥……”
“且慢，且慢～你先听我说。”相比之下我的打断就稍有些粗犷的韵味，“并非是想责备你自打自地在实行什么计划…也不是，我责备的不只有这一点。”我的语速也逐渐加快，“把重樱繁重的事务都交托给你们一航战我也难辞其咎，但是擅自向明令禁止的危险海域出航实在是不妥！我感同身受，我也深知没有人愿意眼睁睁目送补救失误的机会溜走…但是你也不该就这么不顾自己和后辈们的安危！”我感到自己讲了很多很多，我感到自己好像还要很多要说，之后回想起来竟让我自己有些惊诧了……“不管你有多少把握，行事之前应该最先考虑的…是失败的后果是什么而不是成功的收获有几何……”我感觉我说得实在是有些累了，而随着呼吸节奏的负担增加，我的心头终于越来越放松了。
恍惚之间我仿似听见潺潺的水声，于是侧过脸去，加贺已经把茶壶放回原处了。虽然动作流畅有余，可惜在桌上留下的几滴水渍成了唯一的败笔。
此时我一面轻轻把瓷盏托了起来，一面又看着赤城低垂的耳朵。她慢慢地张开嘴，嘴唇有些纠结地颤动着。
“咳咳！这怎么？咳咳…咳！这怎么能是酒呢？”我的喉中枯井突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刺激。“咳～”
“这正是喝酒的时候呢～指挥官。”加贺也抄起瓷盏将盏中之物一饮而尽了。
还未来得及回应加贺的话语，赤城就先开口了，仿佛加贺刚刚上演的插曲不存在一样。“所以…我想问…指挥官您上次…在指挥舰上说的…都是…心里话……”赤城有些哽咽地一字一句地吐着，让我心里也跟着一顿一顿地难熬。“让您失望了…”最后赤城失望的拖出一口气，像一支走调的吟唱。
届时我才后悔刚刚不该口若悬河地一口气讲了如此之多，只怪刚开始的情况使我过于乐观便有些忘乎所以了。赤城还在轻声咕哝着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见，但我多少有些理解赤城的感受。
遥想自来到这片港区以前到今日的峥嵘岁月，它们像幻灯片一样迅速跳跃，在我的脑海里汹涌澎湃起来。不论是何许之人，人们往往要为自己过往的一些所作所为而悔不当初，倒不是这些所作所为本身有多么不雅，只是人们自己感到在旁人脑海中留下的印象永也无法改变了。其实当事之人也许早已忘却，但是自己心中有了鬼祟，又有何面目去与其坦然相对呢？